邬思道也知道这个人,王国昌原市汉军正白旗出身,从内阁笔帖式一路升迁到山东巡抚成为一方大员,这人做官一般,倒是十分会做人。
邬思道笑言:“水灾的事八贝勒只怕摁不住,这老天爷可不会听人指挥,大雨说不下就不下了。”
胤禛愁眉紧锁:“几个州县的百姓受灾,可等不得。”
“主子爷说的是,但是这事不能咱们捅出去。”
胤禛点头:“我只想救一救受灾百姓,并不想和八弟交恶。”
“主子爷说得是。”就算要对上,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如今主子爷还是一韬光养晦为要。
隔壁八贝勒府,夫妻俩正在闲谈,八福晋把这几日登记在册的礼单递过去:“这些门人还算有良心,还记得你这个主子爷,咱们开府他们都没忘。喏,年初爷举荐的那位广州府的同知都知道送礼来。”
“千里迢迢,心意难得。”
八福晋轻哼:“他送的贺礼里有一株珊瑚不错,确实心意难得。”
“你也说难得?”
八福晋点点头:“东西我没动,还在库房里放着,想着等年节或者万寿节,敬献给宫里。”
胤禩赞道:“福晋不愧是爷的贤内助,咱们夫妻一心,何愁大事不成。这府里,全靠福晋撑着了。”
八福晋被夸的心里受用,嘴上还要说一句:“爷说的话我可记得牢牢的,以后呀,哪个不长眼的送来扬州的瘦马,或是杭州的美人,爷沉醉美人乡的时候可别忘了今日跟臣妾说的话。”
这话可不白说,开府后这些日子,除了收礼之外,也收到了许多女人,八福晋看了碍眼,都给关到东北角一处屋里,还专门叫了个严厉的嬷嬷去管教。
“你看看你,你是贝勒府的当家主母,跟那些玩意儿计较什么。”
胤禩拉起福晋的纤纤细嫩小手哄道:“都是人情往来,你要看着碍眼,或打或卖,你看着办。”
八福晋等的就是这句话:“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妾身把人发卖了,爷可别心疼。”
“你看看你,家里的事只要你开口,爷什么时候说过一个不字?”
胤禩笑道:“别想这些不高兴的事,今儿爷有空闲,福晋赏脸陪爷逛逛这贝勒府可行?”
最近这段时日事情繁杂,搬进来后胤禩只囫囵知道个大概,随后每日都在前院书房活动,后院都不曾仔细看过。
八福晋傲娇地扬起头:“那走吧。”
礼单也不看了,夫妻俩亲亲热热相携去后院转转,后院的女人们听到主子爷来了先是一喜,后又知道福晋来了,刚迈出门的脚又缩了回去。
正在这时候,山东巡抚王国昌的贴身随侍赵五快马进京,到达外城时已经天黑,只能在外城住一晚,明儿再进城去八贝勒府送礼。
第二日,内城城门一开,赵五就往贝勒府赶,他到的时候八贝勒已经上值去了,赵五送上贺礼和自家巡抚大人一封亲笔信。
“我家大人有要事跟主子爷报,还请管家大人帮忙送进去,主子爷如果要见小的,还请管家大人通传,小的今日就在这儿等主子爷传唤。”赵五熟练地塞了个不起眼的香囊给管家。
管家冷哼一声,眼皮子都没抬,没拒赵五的孝敬,也没说要去传话,只是道:“山东距京城这般近,广州府的贺礼都到两天了,王国昌今儿才把贺礼送来,他眼里还有主子爷吗?”
赵五忙笑着解释:“山东连日大雨,水淹了一大片,我家巡抚大人忙公事忙得焦头烂额,原本前些日子给主子爷送了封信,主子爷也体谅我家大人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