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
“你给谢逾送春笋鲜菇汤是意外吗?”萧砚随歪着脑袋,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执拗。
“笙笙,谢逾从不食荤。”
萧砚随靠近顾笙,低声耳语。
“此事,唯有先皇和朕知晓。”
“而在素食里,他偏爱各种鲜菇。”
“笙笙,不会这般凑巧的。”
顾笙秀眉微蹙,夜色给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影影绰绰,让人看不真切脸上的神色。
似是追忆。
似是缅怀。
“并无太多私交。”
“他对我颇有微词,陛下是知道的。”
“若是最深的交集,应该是乾熙二十年的仲夏。”
“陛下应该是知晓,每年仲夏我都会去国寺小住一月,为亡母诵经祈福。”
“那年的仲夏,谢逾也在。”
“谢逾在国寺点了百盏长明灯。”
“七七四十九日,他日夜跪在蒲团上抄经祈福祝祷,我偶尔会遇见他。”
“那时,我还不知,他是谢逾。”
“最开始,我还以为他和观棋兄长一般先天缺陷。”
长得瘦瘦小小,浑身的戾气凝重的似是要化为实质。
仿佛就连宝相庄严的佛像金身都无法度化他身上的戾气。
梵音袅绕,也无法净他心台。
他不信神佛能渡人,可偏偏还是虔诚的点了百盏长明灯,抄了四十九日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