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柱旁,年轻守礼的宫女低垂着头,各司其职。
顾笙随意的把手浸没在飘着不知名花瓣的铜盆中,片刻后,抬起擦干,就在膳桌前坐下。
谢霜霜亦如此。
想到同样忙忙碌碌了一早上还饥肠辘辘的萧师傅和谢师傅,顾笙侧身对着一旁的春蕙吩咐了两句。
谢逾的生活素来简朴,不讲奢华,不究精致。
加之,与萧砚随口味天差地别。
兴泰殿所备好的膳食,不一定符合萧砚随的喜好。
不对,应该是一定不符合。
萧砚随是被先皇宠溺惯了的,一味的强迫,毕生逆反。
倒不如,顺顺毛。
萧砚随心肠软,自然也最是容易哄。
送一个人的膳食也是送,两个人的还是送。
顾笙就按着记忆,又随口点了几道谢逾当年在国寺里最常吃的素斋。
轻轻柔柔,细细软软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入谢霜霜耳中。
刚咬了一口小汤包的谢霜霜,有些愣住了,神情怅惘又怀念。
甚至都没有察觉滚烫的汤汁滴落在手背。
顾笙余光瞥到,眼明手快的将帕子盖在谢霜霜的手背上。
这么白,这么嫩的手,烫一下,她也是会心疼的。
谢霜霜回神,看着滴落在锦帕上的油渍,嘴角露出一个略显凄惨的笑容。
顾笙的帕子,总是这么万紫千红。
小小的一方帕子,绣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的是只存在于话本子里的奇花异草猛兽珍禽,没有一处留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