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民乱蹊跷丛生,关于这一认知,内阁早有定论,几乎已确认无疑。
原来,内阁之中,似齐钧齐首辅一般装聋作哑试图浑水摸鱼谋取利益的,无独有偶。
齐首辅是为了给张瑞明铺就一条通天青云路,那鲁严呢?
李怀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天下读书人视为神圣之所毕生追求的内阁,说起来也是藏污纳垢各有算计,年少读圣贤书为天地立心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雄心壮志仿佛只是豪言壮语。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可,有百姓,才有天下。
梁州那些走投无路不得不反的百姓,难道只配是被消灭的棋子吗?
在梁州一事上,臭名昭着的谢逾比美名在外的内阁,行事更坦荡磊落问心无愧。
也正因如此,他今日才会来向谢逾禀告相关事宜。
他此举,怕是又会惹文官一派非议。
先是谢绝了齐首辅保媒的好意,扫了齐首辅的颜面。
如今,又不顾内阁与阉宦一党的矛盾,求见谢逾。
他觉得,他似乎在走一条绝路。
这条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不通,被撞的头破血流,大乾的朝堂再无他立足之地。
李怀谦冷了神情,眉眼冷峻,凭空添了几分年富力强时位高权重的威严。
“永宁侯,若不着急的话,不如再随本官进去一趟。”
“本官所禀之事,与侯爷也不算全无干系。”
永宁侯嘴角的笑容消失了。
这是草长莺飞春山如笑的季节,不是肃杀萧瑟凋敝悲凉的多事之秋啊,大可不必事事与他沾边。
虱子多了,也是怕痒的。
永宁侯硬着头皮,干巴巴道“李阁老,咱们也算是故友亲朋……”
“永宁侯,请。”李怀谦淡淡开口。
永宁侯这下是真的想捶胸顿足,质问老天爷,为何揪着他一人嚯嚯。
永宁侯来了。
永宁侯走了。
永宁侯又来了。
这就是谢逾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