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送我们从南边出去了。你送老爷子去找村长他爹,带我们去李玉堂那里。”田世文知道她她贪财。先要稳住她,不然她半路乱喊,有人冲出来,徒增麻烦。“只要你配合好了,答应你的钱还算数。”
胡玉凤打着手电送我们出去,“有人问我,我就说你们是来李玉堂的,你们别出声。”
她多虑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村里静悄悄的,像白天干活累了,早就进入梦乡了。其实村里发生大事了,大部分人都睡不着,但是胆小的谁敢出头管李玉堂的事,早就上了门闩,把一家人关在屋里,吹了灯装睡了。耳朵可都支棱着,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呢,猜明天李玉堂是不是还能继续当官。
和李玉堂有往来有利益关系的人,早就或主动或被逼,在北头村口守了一天了。
半路上胡玉凤带着姜元辰去村长家找打死过马虎的爹。
田世文又跟胡玉凤说了几句话。
然后他和王林继续向村北前进。自从白天见面,走路时他一直紧抓住她的手,怕再一不留神,又从胡同里冲出几个人,把她抢走了。
前面有灯光,听见有人喊话的声音。田世文拉住王林闪到一旁的胡同里。
“李玉堂同志,我们是奉命带你回去协助调查,你不要负隅顽抗。政府和法律不会冤枉任何人的。”
“桃花峪的社员同志们,我们只是收到举报信,按照程序请李玉堂说出实情,和其他人、其他事没有关系。请你们让李玉堂出来,否则你们妨碍公务也会受处罚的。”
陈清明很聪明,他只说让李玉堂回去调查,听着好像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而不说李玉堂犯的事已经证据确凿,真相即将大白。
也没有说其他包庇李玉堂的人是共犯。毕竟带走李玉堂,剩下的就是一盘散沙,分开慢慢调查就清楚了。
“陈清明,你这个狗娘养的,受了田世文的挑拨,你俩合伙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造黄谣。我不服!我看今天谁敢进来一步。”
李玉堂大声骂着,又对身边的人说,“万一他们进来了,抓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是分了钱的,查出来得蹲大牢坐监狱。到时候你们的孩子老婆都得完蛋。”
“再坚持几天,我们派人去县里市里走门子了,明天就有人来,让他们滚蛋啦。到时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咱们该咋干还是咋干。”
“放心,有我一口干的,就有你们一口稀的。肯定叫哥们几个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抱着又软又香的女知青睡觉。”
双方僵持不下,马上就半夜了。
陈清明不得已改变思路,“李玉堂,你做错了事,只要你交代清楚,组织会宽大处理的。你不要负隅顽抗,继续抗拒只能处罚的更严。”
李玉堂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陈清明,你不要在这里冲大个,装大尾巴狼了。别说县上的公安不听你的,公社里你也做不了主吧?你以前是我的狗,现在是田世文身边的一条狗。”
“田世文呢,田世文怎么不敢来。男子汉敢做不敢认,他这个死孩子,背后捅了我一刀,还藏在后面装好人?我真后悔没有弄死他媳妇,可他媳妇也没得好下场,早进马虎肚子里去了,哈哈,报应啊报应啊!”
田世文脸色深的能拧出水来。他看手表,十一点多了,有看见后面的姜老头示意,情况紧急。
他拉着王林走到有灯光照亮的地方。“李玉堂,你在找我吗?”
李玉堂和同伙听到从后面传来的声音,心里吃惊,都瞪大眼睛回头看。呀,田世文怎么从背后出来,难道有公安从南头进来了?那他们不成了瓮中之鳖了,还顽抗啥呀,和小伙子闹着玩一样。
又看到王林也站在田世文后面,更害怕了,“那个女人不是说被马虎吃了吗?咋在这里?是不是鬼来索命啦?”有胆小的,就叽叽咕咕问身边的人。
“闭嘴吧,哪有鬼,让李书记听见又得骂你一顿。”说话的人心里也打鼓,但不敢直说。
王林心里小人心性,突然伸舌头做个鬼脸,那几个人吓得一哆嗦。
李玉堂不怒反笑,“好小子,胆子够大。你想当深入敌后的孤胆英雄,我就叫你有来无回。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谁去把田世文给我抓起来,等一会儿就把他媳妇给谁,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女人,光溜溜的在大街上被人弄死。”
竟然有不开眼的真上前走了一步,被田世文狠狠瞪着,又回去了。
田世文抬高声音,严肃起来,“桃花峪的社员们,十二点,如果你们还包庇李玉堂,全副武装的公安和武警就会进来抓人,如果你们阻止公安办案,你们就犯了包庇罪和妨碍公务罪,那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