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来婶子又让她尝尝她炸的小鱼,王林放进嘴里,就吐了出来。庆来婶子惊讶的问,“呀,这是咋了?是不是有了?”
“不是,我胃不好,老是冒酸水。前几天刚来了那啥,不可能怀孕了。”
庆来婶子盯着她左看右看,“我觉得不对劲,今天你吃饭也和小家雀一样。光吃凉菜不吃肉菜。”
吃完饭,一帮年轻人出去转悠。庆来婶子让柱子和王涛,去摘了一筐桑葚,还有半筐黄杏。
柱子咕咕叽叽,“娘,咱家这杏酸的不行,你让摘这些干啥?”
“酸啥酸,拿给你林子姐尝尝。”王林尝了一个,真的不酸啊。庆来婶子笑的很奇怪,“爱吃都拿回去,王涛,再去给你姐姐摘一些。”
王涛带着两筐水果,又送姐姐回了黄路泉村。
王林一手举着桑葚,一手举着杏,趾高气昂的从田世文面前过去。哼,不靠你,我也实现水果自由了。
田世文尝了一个杏,酸的咧嘴,问王涛,“从哪弄得,这么酸,能吃吗?”
王涛也很纳闷,“我姐姐说不酸,她爱吃。”
过了芒种,快到端午节了,麦子就一天天黄了。大家回生产队收麦子,养殖场工地也冷清下来了。
各村各户都是全民动员,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八九岁的孩子,只要是能干动活的人都要下地抢收麦子。
学生老师都放麦假,城里上班的也都回老家帮着割麦子。
那时候割麦没有自动收割机,从收割小麦到贮藏,最少需要两周的时间。
一提起割麦子,那是人人胆怯又头疼的事。山地里,无论有多少亩小麦全部靠人工收割,一到“三夏”所有农户都发愁。
更叫人头疼的是,一到麦收老天爷就捣乱,三天两头不是刮风就是下雨,一个麦季把人们搞得焦头烂额,不少人为了收麦都累病了。
再累也得干,不然的话大雨淋了麦子,三天就发黑,四天麦穗就发芽,一年的口粮全部泡汤。因此大家没黑没白地泡在地里抢收小麦,争取早点颗粒归仓。
大队长吸取秋收的经验,还是分组,几家一起,把地块按照大小分下去。田得力田得水田得肥几家分到了一起。
早晨,所有人早早起床拿上镰刀,水壶,向东坡走去。王涛也和姐姐一起去干活。今天割的几块山坡地,合起来有三四亩多。
来到地头,田世文向向王涛示范了割麦的要领,“慢慢来,注意不要让镰刀伤到腿。”大家便挥镰收割起来。
世文、世家、世和在前面,三个老兄弟居中,王涛在最后。
王林和田得肥媳妇、世玉、世勤几个女的在后面捆麦个子。割倒的麦子不能散放,必须打个腰子捆起来才行,这样便于运回去。
打腰子也需要技巧,王林只见别人打过,并没有实际操作过。她打好了腰子把麦子放到上,刚一用力使劲一刹,腰子立刻就散了。
世家媳妇过来教她,抓过一把麦穗把它们分成两股,一只手抓住麦穗部位,另一只手抓住一股麦秸围绕另一股盘了一圈,接着抓住麦穗的一只手顺势挽过来形成一个结,这样腰子就打好了。把打好的腰子铺到地上,抱过来一抱麦子放上去,然后抓起腰子两头使劲交叉拧个扣,那麦子便被结结实实捆扎起来。
太阳越升越高,王涛已被他们落到几十米远,他的右手手掌上磨起了大血泡,还咬牙坚持着。
王林让他停下镰刀休息一下,“傻弟弟,不要跟他们比,你站一会儿直直腰。咱俩人能顶别人一个就行啦!”
王林走过去,看见王涛不时摆弄右手,她拿起他的右手一看,看到了几个大血泡,心疼得不得了。
“要不你回家,看看饭做好了吗,把饭挑过来,咱们中午应该不回家吃饭了,太远了,来回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