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能承认,“我没有说,他猜错了。再说地瓜有什么不好,产量高,不用费力管理,可能他内心所想就是地瓜,问别人意见只是借口。”我死活不能说和我有关系。
我忽然问他,“我有什么话都能跟你说吗?大表哥。”以前我都叫他田支书。
“说。”他认真回答。
“我还没有想好,我过几天回来再跟你说,我先请假,去看朋友。”
我忽然想江潮了。田世文让我很有压力,本能的逃避他。
我捎信给王云,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找石芳菲。我自己先去找江潮。
江潮下乡的东河村,和他爷爷西河村挨着,他爷爷奶奶老了,身体不好,为了照顾老人安排他这么近,他平时住爷爷家。
初夏时节,麦苗已经抽穗上浆,马上就是一年之内最忙的麦收季,三抢,抢收抢晒抢种。
麦花香里,看着江潮烤兔子。野兔有股土腥味,没有佐料压不住,但也要看和谁一起吃,在哪里吃,吃的时候心情怎样。
总之,我和江潮在一起很放松。
“我去考试了,那天你说要随心,对得起自己。”他忽然开口。
“你说去考了也不见得能考上,我真没有考上。”他真不会说话,让我手里的兔子腿瞬间不香了。
“有人举报我了,说我身体有隐患,报名表没有如实告知。”
“那时我不知道能去哪里,正好你们几个闹着回齐东…”
我突然也想说点真话,“你知道我近来在干什么吧?”
他皱眉,表示没有关注我。
“我在做买卖,赚钱”就是别人说的投机倒把。吓到他了吧?
“要不要我把藏钱的地方告诉你,如果我被抓了,你拿走,送给需要老人孩子。如果我被抓了,你千万别说和我很熟,你继续过你的人生,我希望你一生灿烂又完美。”
我把兔腿扔给他,回去王海家睡觉。
王大河又把王海忘了吗?我也总是把他忘了。
江潮陪着我去看了王云和石芳菲,看看她们过的不错,我也一点点高兴起来。
江潮送我先回黄路泉村,他第一次来看我。我问他想吃什么,南方的还是北方的,感谢他陪着几天。
他点了最难做的,随便都行。
供销社最后剩下一点瘦肉,河沟里把几棵野芹菜,包饺子,做广式煎饺。大舅最擅长打铁,给我打了各式各样的锅和鏊子。
饺子包好,平底鏊子放油煎几分钟,倒进面粉水,盖盖闷几分钟,倒出来,底下一层脆皮,干香焦脆。
世英给我割了一把韭菜送过来,田世文竟然一起跟着来了。北方人口味重,切好韭菜,又多放了五香粉,多加勺盐,北方人最喜欢的,韭菜肉饺子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