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李耀章才缓缓开口:“小兰,你妈有心脏病,怕她受不了。这哈趁你妈不在,你进屋跟我好生讲哈到底是咋个回事。”
奶奶也叹了口气,却不说什么,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李小兰。
三个人来到堂屋里,李耀章拉过一张板凳,让奶奶坐下,自己才找了把板凳坐了下来,却没有让李小兰坐下。
李耀章是个老师,对家教比较严格,子女犯了错,他都会让他们罚站。今天这个错,看来李小兰犯得比较重了,按道理不是光罚站就能免的,只是考虑她有了身孕,就只是罚站。
奶奶可不愿意了,今天小兰坐了一天的车,本来回来就很困想睡觉,可被那个砍脑壳的敖广远闹了一顿,连惊带吓的,现在又要罚站,她咋个舍得。
“老耀呀,小兰有娃娃了,今天坐了一天车,莫让她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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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自己的母亲这么说,李耀章也知道不能让自己女儿站着,看着自己这个女儿,无奈地吩咐一声:“唉!去搬个凳子坐着说吧……”
“不了,爸爸!我站着!”李小兰弱弱的声音里充满着倔犟和自责。
“你!”
李耀章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跟自己一样,是个倔脾气,摇摇头,只好作罢。
奶奶也知道,她这个孙女又犯倔脾气了,也不想劝了。
“你跟我讲老实话,杨老逛是咋个回事?”
李耀章的声音严肃而深沉,又带着深深的无力感。
她这个女儿的脾气太像他,只要自己觉得对,别人是劝不了的,他也只能问问到底自己这个女儿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既然孩子是杨老逛的,那老歪又是咋个回事。
李小兰见事情已经无法隐瞒,只好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去县城后这半年的经历讲了出来。
至于自己和老歪的事情,她并不抱什么希望,所以也只是说了以后会跟他离婚,并没有说这几天在老歪家的情况。
奶奶和李耀章听完,都半天不做声,奶奶只是在偷偷抹眼泪,而李耀章则死死盯着自己这个女儿,眼神空洞,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别说遇到,听都没听说过。
好半天,奶奶才长长的叹了一声:“唉!我说小兰呀!你咋个能啷子做?害了各人,还害了人家老歪!”
李耀章突然豁地站起来,狠狠地骂了一声:“这个野卵日的杨老逛!我去找他!小兰!别怕!爸爸去给你讨个公道!”
心里五味杂陈的李小兰,见到自己父亲这么激动,吓了一跳,赶忙一把拉住李耀章。
“爸爸!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找那个杨俊了!”
听女儿这么说,李耀章愣住了,看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半天,才重重唉了一声:“唉!家门不幸呀!家门不幸呀!”
说完,他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重重坐回板凳上。
“小兰!你给奶奶说,那个老歪到底咋个样?对你好不好?”
奶奶流了一阵眼泪,才仰起头,哑着嗓子问李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