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演戏就演戏吧!
要是真让这家伙死在这里,她之前就白忙活一场了。
顾明臻费了老大劲儿才把容淮弄回屋。
将人扔在自己小床上后,她嫌弃地扒掉了他身上脏兮兮的牛仔裤,视线却被他大腿上一道狰狞的疤痕给惊了一下。
那是一道浅粉色的陈年旧伤,因为增生而微凸于皮肤表面,足有20厘米长。
到底受过怎样的重创,才会留下这样斑驳狰狞的伤痕?
顾明臻一面拿热水给他擦拭一面暗自思忖,手指滑过他线条卓越的下颌骨时却微微一顿。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半镂空的银色面具上。
方才巷子里昏暗不明,顾明臻其实并未看清容淮的长相。
此刻只要一抬手,她就可以揭开这张面具,看到眼前这个反派大佬的庐山真面目。
但短暂的犹豫后,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面无表情地扒开容淮的黑色衬衣,视线第一眼就被他锁骨窝一粒红色的小痣所吸引。
但很快她的视线就开始下滑,顺着他六块壁垒分明、线条流畅的腹肌,落到了一道触目惊心、鲜血淋漓的伤口。
迅速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她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血肉翻滚的创口又深又长还有撕裂,不缝合根本不行。
但出了这道门就可能被“三和会”的人守株待兔,也是一个“死”字。
也是容淮命大遇到了她,要不然明年的今天只怕就是这个反派大佬的忌日了。
家里的消毒水和止血药是现成的,给容淮的伤口做了一番简单的处理之后,顾明臻就关了炉子上的火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出了门。
九龙城寨的黑诊所不在少数,离熟食档几百米远就有一家。
拜城寨里天天喊打喊杀的黑道混混们所赐,这些黑医生处理起刀伤枪伤来毫不手软,个个练就了炉火纯青的本事。
顾明臻借着夜色的掩护敲开了黑诊所的大门,“赵阿伯,我又来换药了。”
诊所里间,赵阿伯正在给人缝合伤口,闻言扬声道:“是阿禾啊。稍等,马上就来。”
见没人关注自己,顾明臻迅速拿了手术针、缝合线、纱布和一些急用药品藏进外套口袋里。
随即她又冲里屋喊道:“阿伯,我炉子上还开着火呢,要不我拿了药回去自己换?”
赵阿伯在屋内应了一声。
顾明臻估摸着药品的价格,从钱夹里抽出两张百元港币扔进了药柜的抽屉里,匆匆出了诊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