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间的友谊就是这样奇怪。
辉男还思虑道,“他既然没给你传消息,我估计……也是,他可能想亲口问你。”
“看来真是闯祸了。”糸师冴好像立即懂了。
“这次真不一定。”辉男眉毛挑动,咧嘴一笑,“你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
如果这张脸孔没有如此端正,大概率糸师冴会以为他的表情是戏谑,但辉男做来,显得又是这样的可爱纯真,根本就没有戏耍他的意思。然而他的纯真又不再能仅仅用单纯朴实形容,仿佛什么阅历或是担子之类,使他的纯真如铅华洗净。
那会是什么呢?他人已经在往后退了。
原是辉男发现时间太晚。
“唉?下班这么久了。”他看眼腕表,然后夹着病历后退着转身,“下次陪你喝酒啊!我得赶紧回去陪我未婚妻吃晚饭,先告辞。”
原来是女人的功劳。
也难怪。
男人的友谊往往是处男时最纯挚,可女人一加入,这样的感情便会更复杂。偏偏男人的成长,总是围绕着女人展开。
“叛徒。”
糸师冴语气带点酸。真酸还是假酸呢?
辉男乐呵呵地,“我又没答应你们说要孤身一辈子!你要羡慕就认真去追呗!”
糸师冴忽然很感慨。
辉男就是这样诚恳认真的一个人。他曾经还骂这种人是傻,现在才知,这种人无疑是最俱智慧的,看他现在离去的背影洋溢着幸福和欢欣,连糸师冴这么个漂泊惯了的浪子,心里都悄悄地溢出些复杂滋味来……
这滋味竟也是女人带来的。糸师冴想,他想,难怪她,为什么她初见自己时会那么神伤,他现在算是懂了……
现在那背影又停驻了。
“噢,还有件事情。”
辉男想起什么,面对他转过身,糸师冴这时发现,辉男纯真大方的神情,居然出现了一丝羞涩的裂缝。
“冴,那个……”辉男挠挠头,糸师冴知道这是他不好意思提起某事时的惯常动作,“那个……亚实,不,佐野……”
他抬起脸,道:“她,你们现在还在一起么?”
“她”?实际很亲密的称呼。糸师冴不是粗枝大叶的人。
该说在一起还是没在一起呢?他是定要拿下她的,但是这样单方的确定只怕又会给她增加坏印象。
赔本又没定数的买卖,糸师冴是不会干的。不过,辉男为什么要突然提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