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此时正在思考,如何说服天和帝复兴丝绸之路。
她本是端坐在桌前,手撑着下巴苦苦思考。
可想了好久也没能想出什么法子来,慢慢地整个上半身都伏在桌上,玉臂环绕,似鸟窝般供福安的脑袋枕着。宽大衣袖在桌上铺开,大朵大朵的牡丹竞相绽放。
白芷进来端茶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福安听见有人进来,凤眸半眯,见是白芷,也懒得起身,继续垂眸趴着。
“主子可仔细些吧,一会儿又该胳膊酸脖子疼了。”
白芷将茶盏放在一边,走过去将福安扶起摆正。福安乖乖的,如同一个精致洋娃娃般任由白芷动作。
“主子在烦心些什么?”白芷边揉按着福安的太阳穴,边问道。
福安端过茶,浅浅饮了一口。“唉,丝绸之路是个好东西啊,”放下茶盏,“只是如何能让皇阿玛注意到呢。”
“主子这是太急了,”白芷闻言轻轻一笑,“等那使臣们再来,与咱们建立了合作关系,可不就水到渠成了。”
福安眉头舒缓,也笑道,“你说的很对,是我太过心急了。”
话音未落,白前拉着白敛从外面热热闹闹地走进来,人还未至,声音先传来。
“主子主子,听说那使臣们又要来了呢!”白前刚一进屋,便像花蝴蝶似的飞来。
“你的消息倒挺灵通。”福安打趣着。
“咱们是不是又能见到安德鲁了啊?”白前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是自己也不曾发现的欣喜和期待。
福安像是察觉到什么,凤眸也亮晶晶的,“呦,看来安德鲁还真是有魅力,瞧瞧,把咱们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迷得五迷三道。”
白前霎时间羞红了脸,气恼地跺跺脚,“主子惯会取笑人!”
转头又见白敛捂嘴“吃吃”地笑,就连平日里淡如水的白芷都打趣地望着她。
白前羞得不住,飞快地行了个礼就往外跑。
白芷正了正神色,“看来白前还真是对这个安德鲁上了心。”
福安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望着白芷白敛,“你们呢,心里可有什么如意郎君啊?”
白敛也是羞红了脸,一双耳朵红的朱砂似的,支支吾吾半天凑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芷神色一怔,然后慌不迭地跪在福安面前,“自从那日被主子救回来,奴婢就发誓此生只求能跟在主子身边,若不能为主子分忧,就是端茶倒水也是做得的。”
福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起身将白芷扶起,“你这是做什么,罢了,以后若是有心属的郎君可一定告诉我啊,”说着也拉起白敛的手,“咱们四个呐,以后都要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
“主子…”看着白敛红了眼眶,白芷也神色动容的样子,福安拍拍她们的手,“好啦,你们先下去吧。”
待她俩告退,福安从书架抽出一本书,走到窗边的贵妃榻上靠着。
墨水的清香和窗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交织,如此静谧祥和,可福安却思绪飘远,想起了救起白芷的时候。
白芷本是御史大夫张大人府中的庶女,平日里由于家里藏书众多,倒也读过诗书,是紫禁城里数一数二的才女。
只是御史大夫的正妻王氏极其善妒,设计白芷的娘难产而死,而后买通道士,四处宣扬她是个灾星,一出生就克死了娘。
御史大夫信以为真,本就因为是个女儿不待见,自此以后便更加不喜白芷。小小年纪的白芷在府里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