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林攸攸掀帘,疾步入帐。
林风不放心,并没有离去也没进帐,而是举着伞守在帐外。
林攸攸已换下湿透的衣服,将淋湿的头发擦个半干,穿着中衣侧躺在床上。
林攸攸紧攥的被褥,她的心很痛,莫名的痛,就好像一把尖刀插在她心脏上,痛得她无法呼吸。
她努力的闭紧上眼,试图让自己入睡。
许是淋了雨的缘故,林攸攸的脑子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林破南的记忆如潮水般狂涌而至,似梦非梦。
“爹啊,我本是女娇娥,为什么要让我扮成男儿身啊。还给我起个这么刚毅的名字,破南破南,您生怕皇上不知您守护南境的决心啊。
五岁的林破南站在其父林毅璋身后,照着他练武的动作边练边抱怨:
您倒是忠君爱国,可皇上如何对我们家。明知道姐姐与谢家哥哥两情相悦,都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皇上还执意纳姐姐为妃。
姐姐才十五岁,皇上年纪比您还大,你怎么忍心姐姐花样年华嫁给一个槽老头,您还要给这个槽老头卖命。”
林毅璋停下来,转身看着林破南,一脸严肃呵斥道:“南儿,你说什么混话。你是想整个林府为你的大逆不道之言陪葬吗?”
林破南撅着嘴看着林毅璋,一脸怨念。
林破南是林毅璋三十五岁才生的小女,对于将林破南从小当男儿养一事,他本就心有愧疚。
看到气鼓鼓的林破南,他心中一软,终不忍责备。
他放低声音,语气温和道:“南儿,你自小聪慧有主见,以后这种话莫要再说。爹将你当男儿养不是爹的私心,是你娘的遗愿。”
林破南没说话,撅着嘴沉着脸看着林毅璋。
林毅璋见此情形,知道今日必然再无法教下去:
“好啦,今日不练了。你去前院找林风他们那群小子陪你练。”
“爹,我下次可不可以找林风他们陪练,我不想和齐延那臭小子过招了,您看他都要把我这张脸打破相了。”
十一岁的林破南用鸡蛋滚着脸上被齐延揍得淤青,泪眼汪汪的朝林毅璋哭诉。
“那可不行,林风他们和你陪练都不敢用尽全力,你的武功怎么会有长进。你下次与姓齐的那小子过招时,别老薅他头发,你薅他头发,他当然打你脸。”
“您是一点也不心疼我,居然提出让齐延与我对招这种馊主意,也不知道南陵主帅怎么同意的。”
“他不也正好缺个人陪姓齐的那小子历练。”林毅璋捋着胡须哈哈大笑。
“爹,您还笑。齐延那臭小子比我还大三岁,再说他是男子,力量肯定比我大啊。”
“那我刚才在城楼中看到你和姓齐的那小子在黑石河中的舟渡上对招还挺勇猛的,也没见他讨到多少好处,只怕他那头皮都快被你薅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