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翎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鲈鱼放到碗中,说道:“大家不必拘谨,随意就行。”
李佑翎话是这么说,可是林破南和萧令安都没动筷。
倒是崔鑫泰然自若的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放嘴里,啃咬着肉吐出骨头,还不忘夸赞一句,“这排骨味道不错。”
李佑翎笑了笑,夹起碗中鲈鱼,优雅的放进嘴里。
然后又夹了块鲈鱼放碗中,放下筷子说:“萧世子、林将军怎么不动筷,是觉得这些菜太清淡不合味口吗?”
林破南本就心生愤闷,如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和李佑翎吃饭,真是太为难她了。
她盯着桌上的菜,此刻真的有掀桌子的冲动,她一点也不想再演戏。
萧令安见林破南脸色慢慢沉下来,赶紧说道:“当然不是,微臣与林将军都有伤在身,大夫交待要清淡饮食,如此甚好。”
“那就好。”李佑翎道:“那便吃吧,别拘着。”
林破南并不想吃这顿糟心的饭,压制的情绪总要找个地方宣泄,既然李佑翎让她不要拘着,随意些。
那她便让李佑翎知道什么是随意。
林破南睡意恢复神色,脸上堆着笑,拿起筷子去夹鲈鱼,故意用筷子扒拉了几下,然后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吃起来,豪迈的说道:“三殿下,这鲈鱼着实不错。”
李佑翎看着被林破南扒拉得稀碎的鲈鱼,再也没有动筷的欲望。
崔鑫神色微思的看着林破南。
萧令安望着那盘鲈鱼,嘴角憋着笑。
林破南见李佑翎黑沉着脸,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
而后看着那盘鲈鱼,故作惊讶道:“哎呀,三殿下,微臣真是失礼了。平日里和军中的兄弟一起吃肉喝酒粗鲁惯了,一时忘了规矩,还请三殿下见谅。”
林破南顶着她那张倾人之姿的容貌,说出“粗鲁”二字真是违和。
李佑翎心生恼怒,却又不能发作。
刚才他还让他们三人随意,不要拘着,若此刻责备林破南,岂不是打自己脸。
至此,李佑翎再没动筷,望着林破南大快朵颐的吃着桌上的菜。
一桌菜就林破南一人在吃,林破南吃得有滋有味,萧令安和崔鑫也齐齐望着林破南。
风卷残云,林破南吃得肚子都涨了起来。她还故意摸着肚皮,毫不文雅的打了个饱嗝。
李佑翎看着只觉得格外糟心,林破南未免也太粗鲁了点,真是白瞎了这张和他姐姐长得相似的脸。
李佑翎吩咐完崔鑫等会儿随林破南一起去营地,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了席。
李佑翎一走,林破南和萧令安自然也不会再坐在这。
林破南和萧令安出了酒楼,径直上了马车。
崔鑫领着他的两名亲卫骑马跟在后面随林破南他们一起出了禹州,前往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