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林破南的贵女如过江之鲫,可林破南偏偏喜欢男人,还是爱而不得,生生把自己折磨出一体双魄之症。
萧令安叹了口气,他不知应该可怜自己还是应该可怜林破南。
“公子、萧世子,坐稳了。”林云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听到声音,萧令安和林破南双双回过神,两人视线交汇在空中。
萧令安立即扭过头,撩起窗帘看向车外。
林破南眼中含着泪,抿嘴一笑,心道萧令安倒是心细之人,还会刻意照顾她的自尊。
林破南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应了林云一声,“好,走吧。”
良久,林破南悲伤的情绪得以平复。
萧令安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窗外。
她探了下头,往窗外瞄了一眼,说:“萧世子在看什么?”
萧令安半倚着窗壁,仍旧看着窗外道:“南境的风光与西境果然截然不同,天蓝草绿,连夕阳也如此美。”
“那是自然!”林破南身子往右侧移了两步,从萧令安的身后看向窗外,“若是春日,南境的秀丽风光更甚。特别是黑石河两岸——”
说着林破南似乎想到了往事,话到嘴边停了下来。
萧令安放下窗帘,转过身看着林破南,一脸期待的问道:“特别是黑石河两岸什么?”
林破南眼色黯淡几分,不过须臾又恢复神色,温声道:“每逢春日,黑石河两岸杨柳依依,河畔的野花争相斗艳。
春末夏初,柳絮纷飞,如雪花飘落。到了夏末秋初,河畔的芦花随风摇曳,如雾如霜,美不胜收。
不过到了冬日,黑石河两岸的景象就略显颓败萧条,没有生气,就如同一场血战过后留下的伤痕。
可是一到了春日,一切又变得春意盎然,勃勃生机。人——”
林破南停顿了片刻,眼睛无神的目视着前方,继续道:“人就容易迷失在这样的景色里,刻意去淡忘那冬日留下的伤痕。”
一脸颓然,眼神空洞的林破南,萧令安看在眼里有种说不出心疼。
萧令安明白林破南这句话的意思。
伤痕不可能真正抚平,所以林破南逼出了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