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垮垮的啤酒肚上有一行血淋淋的小字,小字周围有暗色的痂,像是防止旧伤愈合新拿刀刻的。
那是一串生僻文字,像是某种咒语。
李海洋低头看了看,而后张嘴念了出来。
他念了三遍,瞳孔骤然间变成了凝滞的灰色,放大了几毫米,失去了生气,他人像一摊烂肉般滑倒在地上。
他倒下了,窗边就只剩下了那座黑色的雕像,雕像的头部正对着窗外,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在俯瞰整个世界,视野内一片空旷无障。
而后,大地震动。
……
距离槟城医院不远的一家星级日料店里,野田辉史正独享一间包厢,在吃新鲜的活鱼刺身。
电话来得突然,那头他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弟。
“我暴露了!!社长!!斯宾塞那个长得像小姑娘一样的臭小子!!他发现我了!”
“蠢货。”野田辉史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案上。
“但是社长!!我带来了重要的消息!!!”对方说:“斯宾塞的四个人!!!带着那个海西大厦幸存的丫头!!!在飞机场!!!上了离开滨城的航班!他们……他们顺利登机了!”
“顺利登机?绝不可能!”野田辉史冷冷道:“斯宾塞的通行条款已经废了,他们买不到机票的!也不可能过安检!!而且那个叫熊提的胖子有命案在身——”
“这就是重点了!”对方说:“他们的机票是李海洋动用自己的权限买的!!!所以没被拦截!!!但是社长!!!你不是说李海洋死了吗!!”
野田辉史的表情略僵,“啪嗒”他手里的细头筷子在桌上敲断了。
他难以置信的坐在原地,神思电转。
“李海洋死而复生了?”他喃喃道:“这种事情……谁能做得到?”顿了顿,他疑声道:“雕像?”
是了,不久之前他的眼线才告诉他李海洋假公济私,没收了斯宾塞带来的那个纯黑的雕像。
那个古怪的,好像有自主意识的雕像。
“社长!感觉那个雕像好像是很厉害的东西!”手下说:“当时斯宾塞那群人被困在维克托·卡拉尔的地下室里,不也是因为这个雕像凭空给了他们一个梯轨的入口才让他们逃脱的吗!您看看要不要将这个雕像弄到咱们这里来——”
“将位于赤道的梯轨入口搬到维克托·卡拉尔的地下室,又让死掉的李海洋复生。”野田辉将筷子丢下,往后一倚,“我不过才能让时间短暂的回溯,看见既定发生过的事,它却能够永久的改变一些既定的事实……”
“所以才说很厉害!他没准儿还能让斯宾塞那群人彻底的从世界上消失——!”
“那你怎么确定他不会让我们从世界上彻底的消失?”野田辉史冷冷道:“这么厉害的东西,很危险啊,鬼知道到时候是你操控它,还是它操控你。”
“可现在的事实是……斯宾塞那群人顺利逃走了。”对方失望的反驳。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群废物。”野田辉史冷笑。
他说着,也失去了食欲,索性也不吃了,抄着袖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