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汉王殿下教你怎么做吗?”常升没好气的回怼。
“我已经派人安抚他们了,并且快速隔离了那些生病的人,而且给没有病的人发了一些药,甚至拿出了一些银钱犒赏他们安抚人心。”
“也只能如此了,这事情我们已经按不住了,赶快上书给皇上,让皇上定夺吧,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军,总不能把所有的人全部死在草原上。”蓝玉说。
“舅舅,你糊涂了,这是鼠疫会传染的,如果大军撤回关内,将病菌染到大明百姓身上,那么我们可就万死难赎其罪了。”常茂说。
“打又不能打,撤又不能撤,难道在这里干耗着?现在人心惶惶,如果北原又率军来偷袭,这场战争的结局可就犹未可知了。”蓝玉的担忧不无道理。
“我建议撤军,我们可以不用撤至关内,撤到长城附近,可以简短补给线。朝廷之中的各种药品,粮食也可以源源不断的对我们进行补给。”徐允恭说。
“不能撤,我咽不下这口气。”朱林不甘心。
“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而且你也用毒计将王保保逼入绝路北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就是啊,我们想要杀敌也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大不了过两年重头来过。”
“我就是知道北元已经日暮西山了,才想要继续坚持,有的时候胜利就是比谁能坚持到底,我亲自上书给父皇,让他召集大量的大夫调,用很多的药品甚至是消毒用的石灰运送到这里来。”
“汉王殿下,你知不知道错?南方调集大夫和药品足足有四五千里的路啊?”徐允恭苦口婆心的劝诫。
“我是北伐第一军事主官,我说不许撤军,这个决定是我做的,我亲自上书给皇上请求支援,如果到时候真的战败了,我朱林自刎以谢天下。”朱林决定赌命,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就在一群人争吵到底是原地驻扎,还是撤兵班师的时候,外面的士兵传来了最新的调查消息。
“启禀汉王殿下以及各位将军,我们在谈判大营旁边的水潭之中,发现了北元的尸体,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根据尸体上留下的痕迹,确实是鼠疫。”
“这些人并不是病死的,他们身上致命的伤,全都是被一刀封喉,尸体上被绑上巨石,沉入水潭之中,所以我们取水的人才没有发现。”
“尸体上所蕴含的毒害便流入水中,我们的人取水之时便会被感染,即使所有的水都会煮沸,喝水之人不会受到影响,但是取水之人难以躲过一劫,再通过取水之营扩散到大营。”
“彼此不断的传播,直到我们和中军互通消息的时候,瘟疫便通过斥候传递到中军大营之中。”
“我们给所有的北元人登记在册,如果有人消失不见,为什么会没有提前察觉?”常升问。
“因为他们提前汇报说有刺客刺杀,便当着我们的面,将活着的人杀死,我们以为这些北元人只是替罪羊,毕竟我们派出的刺客并没有被抓,最后这些尸体是怎么处理的我们并不知道,可能这些人就是染病的人。”
“当着我们的面用刀杀死他们,不过是掩人耳目,与其等到他们病发而死被我们的人察觉,还不如趁他们未病发的时候,便将其杀害。”
“不过是短短的七日,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害了我们一千五百人,真的是畜牲中的畜牲,连本王都不愿意使用细菌战,这种丧尽天良,流毒无穷的方法。”
“按照吕良和我的建议,严防死守,仔细排查,我们不能撤退,一旦撤退,人员必定流动人员一流动,便会极大的增加瘟疫的感染人数和扩散速度,如果他们都想活着回家,那么便坚守岗位,固守待援。”
朱林力排众议让大军滞留原地,上书给父皇朱元璋请求运送大量的药品,并且召集大夫。
朱林虽然如履薄冰,但是爱猷识理达腊也是危如累卵。
爱猷识理达腊死里逃生回到和林的时候等待他的不是百官相迎二十一堆的臭鱼烂虾,百姓早就准备好了烂菜叶和臭鸡蛋招呼卖了他们的大汗爱猷识理达腊。
城中之所以民怨沸腾,那可全都是托了他的好弟弟脱古思帖木儿的福。
是他联合枢密院的人将他们大汗签订了这样屈辱的条约广为传播,枢密院原本是弹劾和监察的机构,但是如今在脱古思帖木儿的放纵之下,反而成了动摇爱猷识理达腊威信的。
爱猷识理达腊甚至还没有感受到劫后余生的喜悦,便被那铺天盖地的蔬菜叶子和臭鸡蛋席卷覆盖,整个人几乎要被民众的怒火掀到九重天外。
当即指挥身边的护卫保护自己,整个人龟缩在龙辇之中不敢踏出半步,直到垃圾将整个街道快要覆盖的时候贺宗哲和脱古思帖木儿才姗姗来迟。
表面上对他的兄长爱猷识理达腊关心不已,实则是巴不得这些民众扔上几块板砖,直接将他的好哥哥砸死在当场,他好直接造反。
“大汗属下救驾来迟,实在是罪该万死,希望大汗能够赎罪。”贺宗哲跪在地上行礼请罪,然后旁边手下的士兵直接将扔菜叶的老百姓全部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