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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是大江村为数不多的红砖房,是姜花结婚后,姜父姜母拿着徐骋怀给的二百块礼金,姜花又陆陆续续补贴,而建起来的。
不过姜花更喜欢印象中那间土砖屋子,冬暖夏凉是,还承载着她快二十年的回忆。
不像现在这座红砖房,陌生得不像她的家。
“爹,娘,我回来了。”没有关紧,姜花轻轻推开门,抬脚往里走。
姜父姜母许是已经听说姜花回来的事,姜母在厨房烧水,姜父手上抓着一只鸡,拿着一把菜刀,准备要给鸡放血。
“怎么搞得满头大汗的?”姜母听见声音从厨房里出来,一见到她立马皱起了眉头,指挥着说道:“赶紧拿布巾擦擦,厅屋有一杯晾着的茶水,应该是可以喝了的,快去喝两口,别中暑。”
姜花手上瞬间被塞了块布巾,又被推着进屋喝水,她无奈地说道:“我知道了,我自己来。”
“那柜子里不是有蜜枣吗?给她拿几个。”
外面的姜父朝姜母喊,他手上的鸡已经放完血,此时正往木桶里舀热水,准备烫毛拔毛。
姜母应了一声,直接将整罐蜜枣放到桌上,匆匆走出去帮忙干活。
姜花目光落在桌上的罐子,如果没猜错,这是过年那会她送来的,保存得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平时舍不得吃的。
然而此时却很是大方放在她面前,仿佛她比什么都重要。
明明前段时间才吵架,闹得不欢而散,这次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甚至因为她回来杀了一只平时过节都舍不得吃的鸡。
姜花放了一块蜜枣到嘴里,甜腻的味道在口腔中化开,她不禁眯了眯眼睛,拎了把椅子到廊檐上看老两口处理鸡。
姜母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带云开云舒一起回来?”
“可别,那两小兔崽子看我们像看仇人似的,我可不想气坏自己的身体。”很显然,姜父还在生云开的气。
姜母闻言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可真出息,跟两个三岁的外孙置气。”
姜花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为云开解释。
姜父姜母也不再提这个事,而是说起来其他,一时间,三人间的气氛变得其乐融融。
只是这份温情并没有能保持很久,吃完饭就被打破了。
“你说什么?”姜母的声音紧绷又带着不敢置信,“你要找我们借钱去搞什么服装店?”
姜父更是直接拒绝,“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当初我们就跟你说过,不赞成你开什么服装店,可是你呢?不但没听,还将机械厂的工作给卖了!”
姜母已经调整好情绪,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对啊大妹,你就听你爹的,踏踏实实过日子,小徐的工资又不是不够花,你折腾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姜花脸上的表情不变,“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们不用再劝我。我今天是来借钱的,不是来听你们说服我。”
姜父一听,怒火顿时抑制不住,“那我也告诉你,我也决定好了,不会借钱给你。”
姜母倒是没有把话说得太决断,而是说道:“我和你爹哪来的钱?你弟弟和妹妹上学都要钱,哪哪都是用钱的地方。”
姜花沉默了一瞬,随即直白地指出,“姜兰和姜河上学的钱你们出过多少?若是我没记错,所有的钱都是我出的吧?”
此话一出,姜父姜母的脸色顿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姜父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地瞪着姜花,要是放在从前,姜花或许会退缩,然而现在她不怕了,她是不会让步的,以同样的眼神回瞪姜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