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盛言,不过不用了。”
一道冷清沉稳的声音倏地从门厅入口处传来。
随着极浅的车辙声响,一辆深桃木色轮椅由人推行着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
轮椅上坐着的男人眉目清冷,俊美无俦,深灰色的瞳孔深邃沉冽,渗着难以捉摸的神秘气压,一袭月白色对襟中式衬衫挂在身上,衬得其肩宽身薄,如若沉渊蛟龙,手上不急不缓地掐着一串深绿玉珠。
若不是唇色苍白到病态之色,根本难以想象对面是缠绵病榻之人,只觉得惊艳非常,气势可怖,令人不觉腿软。
“那就是牧三少?!”
几位天师的小徒弟不由得暗暗惊呼。
他们一直以为这个牧三少是个肾虚孱弱的病秧子,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幅模样。
三位天师也都不由得愣住,随即面色露出为难和无奈。
仅仅是打了个照面,他们便知道,这命格不是他们能改得了的。
他们根本救不了牧三少。
“长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牧老爷子目露担忧,“你这身体不宜折腾。”
“爸,好久没回家了,我也是想念大家。”
牧长烛唇角微微抬起一个细不可查的弧度,看向大厅内几副生面孔。
“这几位就是父亲请来的天师吧,很荣幸见到各位,有劳大家为我费心。”
韩天师几人却是不敢接受这道谢。
他们为难又踟蹰,看了彼此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很抱歉,是我们才疏学浅。”
牧长烛没什么反应,牧老爷子等人却瞬间都变了脸:“三位天师,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手持罗盘的刘天师惭愧叹息一声:“牧老哥,你家里风水没有任何问题,从我们进你这主宅起,就能感觉到你们这里风水极旺,运道上上佳。”
“没错。”孙天师也应和道:“我们一进来,便知三少身上的问题不在于家宅风水,而在于他的本身命格,只是我们没有想到,三少命格竟是如此,我们哎,我们也无能为力。”
“我儿命格怎么了?!怎会连你们也”
牧老爷子眼眶隐隐泛红,这已经是他最后也是最大的希望,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牧老爷子不愿意相信。
他看向最后一位韩天师,却只见其也摇了摇头。
牧老爷子一个趔趄,若不是牧长国牧长晴在旁边眼疾手快,怕是已经摔倒。
“爸。”
两人也是眼睛通红,他们比牧长烛要大不少岁,一直都很疼爱这个弟弟。
“爸,不要为难各位大师了,我能有这命格已经没什么缺憾。”牧长烛微笑着开口,却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牧老爷子连忙让牧盛言赶紧推牧长烛进卧室休息,同时示意管家把他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拿来。
三位天师却是不敢接受,纷纷道着“无功不受禄”,就要起身告辞。
牧老爷子坚持留几位天师在牧家做客,几人却自觉有愧,不愿再留,牧老爷子强忍悲伤,一直将几位天师送到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