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男跟高冷女也是有前途的好吗!」手机很不识时务地跳出一条讯息,邱晏之揉揉眉心,决定暂时搁着姚稚禾的讯息。
嘖,倒也不必这么刚好。
第一堂课对魏巍来说体验感新奇,虽然教室课有点死板,但对她这样没有基础经验的人而言却不可或缺,吸收许多包括录音室术语在内的专业知识,获益良多。
她习惯对讲者说的所有话都给出肢体或口头回应,演练时理所当然早早被叫上台。
「大人,奴婢自幼跟随小姐,小女子寧可一死也绝不会诬告小姐,她是为了保全盛家一门清誉才咬舌自尽,盼大人明察秋毫。」她刚上台时有点紧张未能入戏,可是口齿清晰,且下半句就调整过情绪状态,发挥得超出想像,连讲师都颇为讚许。
「对了!有感觉了,虽然一开始有点没入戏,但到一门清誉开始情绪有比较合适。」讲师点点头,摆手示意魏巍回座位,继续开着简报讲课,「其实古装多半都要很多年的配音匠才比较好配」
魏巍只要上台之后就不会看台下,习惯性地盯着投影布幕或鞋尖。
近年来她总算习惯不去在乎别人视线,但她对于环境变动和视线依然特别高敏,最好的解决方式当然是眼不见为净,即便大概知道方位也没关係,只要不知道具体视线来自于谁,之后相处时即便跟本人对视或对话,也能不被多馀认知影响。
魏巍低沉清冷的声音引起隔壁女同学的注意,下课前和女同学聊了起来。
「我常常不自觉就会惹女生讨厌,不过仅限有男生在的情况啦。一般只要环境里完全没有男生,我就很讨女生喜欢。」魏巍无奈地皱起眉,「但声音这块不只女生,高中的时候也有男生质疑过。我本来的声音略有点童声还被男同学问过是不是压喉咙讲话,我说不是,结果被当成梗笑了好一阵子,从此说话都会尽可能压低声音。」
「不要这样,真的不要,我之前也是因为声音好听被排挤,后来长年压声音压到喉咙整个都坏了,不要为了别人的看法伤害自己的身体。」冯诗仪摇摇头,苦笑了一会。
「我现在其实不太在意,但最近是真的觉得不太妙,每天都需要不间断含着喉糖还没用,喉咙长时间处于说不太了话的状态。」魏巍搔搔头,神色浮上些许困扰,「可是已经压声音太久,我快不太知道自己本来的声音怎么发了。」
「你发一个『嗯?』的声音。」
魏巍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就是这个声音,你看看喉咙有没有比较舒服?」
「我试着用这个声音讲话。」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发觉确实说话时声带振动程度降低许多,「啊!确实,有欸,好神奇喔!」魏巍又惊又喜。
「语言治疗师告诉我这个方法之后,我就还是用本来的声音说话,不然太伤喉咙了。」
「不过感觉在这里压力偏小,大家对声音特殊的人都好友善。」
「可能是因为这个圈子里声音好听很普遍吧。」
「啊,确实。」魏巍笑瞇眼,顺着和她抱怨起过去发生过的各种鸟事,两个同病相怜的女孩子天南海北聊了一路。
魏巍的异性缘一直好到离谱,同性缘相队而言比较糟一些,为了躲开同性的围猎,她从高中开始就战战兢兢地压低声音、调整穿着,甚至是降低跟男性接触的频率,尽可能将形象保持在不容易引起同性竞争心理的状态,能够在第一天就和冯诗仪一路聊到对方下车,对于希望跟同性和平相处的魏巍而言是个值得庆幸的开始。
课程有趣、同学友善,有选择报名真是太好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