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附物,物岂碍人。”古淮良明显不相信,他俯身凑到许君剑跟前,语气似在提醒,“晨羿,说谎可是不对的哦。”
许君剑时时刻刻将这竹笛带在身边,上面还刻有他的名字,想必这送笛之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古淮良很想知道这笛子的来历,但见许君剑额头布满汗珠,脸色发白,仿佛一尊寒冰般冷冽,他忍不住心一紧,也不再过多为难,只将笛子还给许君剑,然后起身走向桌旁。
蜡烛被点亮,屋子明亮了不少。
烛光下的许君剑,更显白皙,可这紧促的眉头,又让许君剑看起来有些羸弱,像大病初愈。
“你真是怀川的侍从么?”
古淮良端着一杯茶走过来,把茶杯递给他时,将许君剑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认真思考一番后得出结论:
“我见许多事情,怀川都会遵从你的意见,哪有主人听侍从话的道理?”
“怀川于我有救命之恩。”许君剑呡一口水,嗓子感觉好多了,语气也稍微温和了许多,“所以我一直追随他。”
“哟,竟有这事!”
古淮良见杯中还有半杯茶,像是不忍心浪费一般,将那杯中茶一饮而尽,然后重新在许君剑身边躺下,他偏身过来,明目张胆地盯着许君剑的侧颜:
“跟我说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怀川是如何英雄救美的?”
“你不用好奇,”许君剑的表情平静如古潭无波,淡风般的眼眸波澜平静,“我没有故事,也不想认识你。”
又是往常那冰冷的语气,许君剑看都不看他,转过身去,只留给古淮良一个单薄的背影。
“晨羿,你不想认识我,我偏要让你认识我。”
古淮良明明是被拒绝了,却感觉这是许君剑欲迎还拒的表现。
“你听好了,我叫古淮良,当然你也可以温柔地唤我为谦奕。我家一共五个兄妹,我排行老三。”
古淮良伸出修长的五根手指,他透过指缝盯着许君剑绝美的背影,一时竟看得有些入神。
定了定神,古淮良对许君剑说道:
“大哥叫古淮慎,他做事严谨,有勇有谋,是我们兄弟几人中最像父亲的人。”
讲到这里,古淮良脸上忍不住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都说长兄如父,从小到大,大哥就像他的父亲,也是他的天。
似乎只要有古淮慎在,古淮良就可以肆意游山玩水,没心没肺一辈子。
但就是这样一座坚不可摧的山,却在太子大典上轰然倒塌了。
想到这里,古淮良神色黯淡了些,他握紧双拳,下一秒,又泄气般松开了手。
“二哥古淮洲擅长带兵打仗,却不喜欢处理人情世故,成天板着脸,外人避之不及。虽然大家都怕他,但我知道,他其实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