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明白你心里难受,但是再难受,也不能去伤害这些无辜的孩子们啊!”夫子上前一步,劝解道,“她们都是周楠的同学,我相信……”
“你给老子闭嘴!”
周福生高举棍子,猛地朝夫子挥去。
夫子来不及躲闪,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棍,随即倒地不起。
其他夫子见状,也纷纷后退,不敢再多言。
周福生转过身,继续走向那堆孩子。
霎时,窗户猛地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开,狂风如猛兽般呼啸而入,百里泽身影一闪,便飘然飞进了屋内。
周福生眼见形势不对,脚下急忙加速,朝那些瑟瑟发抖的孩子们扑了过去。
黑暗中,他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狠狠地抓住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女孩,手指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女孩白皙的肌肤瞬间变得青紫。
“周福生,放开那个孩子!”百里泽的声音冰冷而坚定,他举剑指向周福生,目光如炬。
周福生冷笑一声,手指在女孩娇嫩的面颊上轻轻划过,女孩眼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出,她不敢再放声大哭,只能颤抖着身体,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哟,什么风把百里混子给刮来了?”周福生得意地笑了笑,“你想救她么?那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
百里泽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放下手中的剑,将右手背在身后,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说着,他缓缓俯下了身,就在周福生以为百里泽真的要跪下时,却见百里泽的指尖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一张符纸疾速飞出,直奔周福生而去。
周福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符纸上的力量弹开,整个人向后摔去。
百里泽趁此机会,一个箭步上前,将女孩拉了过来。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柳新带着数名百里军破门而入,将屋内的人团团围住。
周福生被百里泽的符纸震得头晕目眩,此刻见到百里军出现,更是怒不可遏。
“百里混子,你少来插手老子的事!”周福生愤怒地咆哮,仿佛被激怒了的野兽,他猛地爬起身来,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指着柳新破口大骂,“你过去不过是古淮皇子的跟屁虫,如今倒好,趁着乱世,带着百里军四处耀武扬威。若不是看在你爹是古淮皇帝一条忠犬的份上……”
“放你娘的狗臭屁!”柳新脸色一沉,一脚狠狠踹在周福生胸口,将他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周福生,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柳新跟随百里江洵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对于任何侮辱百里江洵的言语都零容忍。他眼神冰冷,如同刀锋一般锐利,仿佛随时都会出鞘伤人。
周福生本是个文弱商人,从未习过武,哪里经得起柳新这一脚。他躺在地上,胸口疼痛难忍,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重新站起来。
百里泽目光在孩子们身上扫过,他转身对周福生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苦,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知道什么?”周福生捂着胸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从小衣食无忧,整日跟着古淮良游手好闲,又怎么会理解我的痛苦?”
“你……”柳新闻言,欲要上前理论,却被百里泽抬手制止。
百里泽深深地看了周福生一眼,沉声道:“你周家世代经商,家财万贯,本应是人人羡慕的对象。但如今蛇疫肆虐,你家破人亡,我很同情你的遭遇。”
周福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被愤怒和绝望所淹没。他冷笑一声,道:“同情?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我妻妾成群,子女孝顺,本是人生赢家。可如今……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说着,他的眼眶渐渐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哽咽。他伸出手指,在掌心画着圆圈,仿佛还能感受到小女儿那娇嫩的脸蛋。
“我的小女儿,她才刚满月,她的脚丫是这般小巧,可上天连她都不肯放过……”周福生的声音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每天夜里都不敢睡觉,生怕一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我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人料理后事。那种痛苦,你根本无法想象!”
此时,周围的孩子们也停止了啜泣,他们静静地听着周福生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共鸣。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去的亲人,感受到了那种无法言喻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