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和蔼的老人,林远晖眉目柔和了些,笑着说:“晚辈不敢评这理,只觉得您和她就是人们常说的‘隔辈亲’,看着很是让人羡慕呢。”
林远晖还从未见过沈晗霜此时的模样。
软声撒着娇,毫不吝啬地向长辈表露依恋与亲昵,终于不再是人前那个端庄的世子妃。
“的确羡慕,”明述柏语气正经,说的话却不是,“同样是孙辈,祖母还是更偏疼表妹和姝雪些。”
“还吃起醋来了,”老夫人揶揄道,“姑娘家漂亮温软,我自然喜欢。你若愿意也像她俩这样同我撒撒娇,祖母保证更偏疼你。”
明述柏被祖母说得一噎,无奈道:“看样子我是羡慕不来了。”
几人都忍不住笑开了。
三人陪着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留下用了午膳。
知道老夫人有午睡的习惯,几人便都不再久留,同老夫人道了别,准备离开。
但老夫人单独留下了明述柏,说是有事要问他。
沈晗霜便先带着林远晖走出了云松斋。
看着外孙女和林小将军离开,老夫人又侧首看了看仍未收回目光的长孙,调侃他道:
“是我这老婆子看错了你的心思,还是你看不出林小将军对晗霜的心思?”
沈晗霜并未注意,但老夫人看得很真切,林远晖时不时便会下意识看向沈晗霜。那应是多年养成的,藏不住的习惯。
明述柏有些无奈:“孙儿后悔不已。”
老夫人提醒道:“晗霜刚和离,恐怕还无意于此。”
“这样也好,表妹既然无意于此,那她待我与林小将军应都不会例外。”
“远道而来的客人也总会有离开的一日。”
他却永远都会是沈晗霜的家人。
在此事上,明述柏很有耐心。
老夫人知道他和沈晗霜一样,是个主意正的,一旦认定了的事便很难被说服。
她便也不多劝什么,只道:“这些事情我和你父亲都不会干涉,全看你们自己的缘分。”
“但唯有一点,你不能委屈了晗霜。”
“孙儿明白。”明述柏温声道。
她是他多年来的求而不得,他怎会舍得让她受委屈。
日头有些毒,沈晗霜和林远晖在树荫下并肩走着,不时说上几句话,相处自然。
经过明溪院时,隔着矮墙,林远晖看见里面那棵高大的石榴树,回忆起往事:“以前在沈家,你的爷爷、伯父和堂兄们都不让我从正门进,我便只能翻墙去偷你院子里的石榴。”
“谁能想到呢?堂堂林大将军的儿子,竟年年都馋那几个石榴。”沈晗霜笑
着揶揄道。
不管在明府还是沈府,大家都爱给沈晗霜摘石榴、剥石榴,唯独林远晖每年都会来偷她的果子,还总挑着最大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