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夫人笑着道:“你这怕是把家底都搬来我这里了?”
“看你病了那一场,终于转好了,我心里高兴,就多备了些礼。”
虞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故意说:“等我真把家底都搬空了,就赖在你这云松斋不走了。”
“随你来,怎么算我都不吃亏。”
“那可不一定,”虞老夫人目光温和地看向一旁的沈晗霜,“到时我日日都能看着你这放在心尖尖上的姑娘,定是我赚了。”
明老夫人老神在在道:“可惜了,你没法子拐走我的孙女。”
“你这人!”
虞老夫人被她说得一噎,失
笑道:“今日是你生辰,我不同你一般见识。”
听着两位长辈斗嘴,沈晗霜和明姝雪默契地相视一笑,心里也替外祖母觉得高兴。
外祖母的寿辰不仅有家人陪伴,几十年来的好姐妹也还和年轻时一样亲近。若她们到了这个年纪也还能如此,便也是一大幸事了。
聊了片刻之后,虞老夫人有些无奈地提起了自己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孙儿。
沈晗霜这才知道,虞临风之前忽然离开洛阳,是誊抄了她写的那份请愿书去了外地,沿途组织百姓们签下万民书后再让亲信送回了长安,交给了祝隐洲的人。
如今,得知并赞成修改夫妻律法一事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到正式推行新法时,遇到的阻力便会更少。
明老夫人听出来虞老夫人一面在抱怨虞临风不着家,一面又欣慰于他能有心做这样的事情,便也配合地夸奖道:“临风那孩子是个懂事的,你就放心吧。”
虞老夫人眉眼带笑:“他不过是学着晗霜罢了,晗霜才是处处都好。”
“若律法真能因此修改,说不定晗霜的名字也能在史书上留一笔。我觉得晗霜也不比那些文官差。”
不怪她越来越喜欢晗霜,这姑娘实在是招人疼。
沈晗霜柔声道:“是虞祖母偏疼我,才觉得我哪里都好。”
若没有高伯母和王伯母的血泪经历作为契机,若不是爷爷和林太傅、江既白、祝隐洲他们在朝中一力推动,仅凭她一人其实很难带来改变。
要让空中楼阁稳稳地变成现实,仅凭她一己之力还远远不够。身涉其中的人都用尽全力,才能推动那些陈旧腐朽的东西往前迈进分毫。
但沈晗霜很庆幸自己能参与、目睹和经历这些,不仅站在历史长河之中,还能成为助其转向的其中一道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