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中伸出一截森白?的利刃。
姜潮生?的箫中剑。
她将灯笼往前递了递,照出地上零星的血迹。
沿着血迹往前走,拐了两个弯,嶙峋的乱石后,有道人影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
那人衣服上尽是血染过后的痕迹,依稀能辨得出来是一截鸦青色。
羽徽若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松了开来。
今日姜潮生?所着的,正是鸦青色长袍。
羽徽若说他穿绿衫像根大葱,他索性就改着青衫。
“姜潮生?。”羽徽若快步上前,递出手里的箫中剑,质问道,“真的是你,我来寻你,是为救你,你怎么出手伤人。”
“走。”姜潮生?脑袋埋在膝中,上下?两排牙齿磕碰着,溢出一个音节。
羽徽若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他身上的血气很重,羽徽若当?心他就此死了,中断赤丹神珠的线索,忙说:“我带了药,你先止血要紧。”
“滚,我说滚呐。”姜潮生?推开羽徽若的手。
羽徽若毫无防备,向后跌退几步,瓶瓶罐罐散落一地,灯笼从手中滑出,掉在地上。
烛火“嗤”地吞噬了纱制的灯笼,燃起?明黄的火焰。
那火焰一窜三尺高,照亮了大半个阴冷潮湿的洞窟,姜潮生?惨白?的面?颊一览无余。
他发丝凌乱,狭长的眼透过额前碎发,发狠地盯着腾起?的火焰。
火焰驱散他眼底浓黑的颜色,也驱散了他瞳孔深处暗藏的恐惧。
羽徽若哪里遭过他人这样作践,虽然她来寻姜潮生?有自己的算计,到底是出于好意,被这样劈头盖脸一顿骂,心里头刷地蹭起?一股火气。
在外头不比羽族,她尽量收敛脾性,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脾气了。姜潮生?的不识好歹着实惹恼了她,正要发作时,忽然瞥见姜潮生?眼睛里的神色转换。
羽徽若的火气好似被一盆冰水浇灭,纳罕道:“你在害怕?”
她竟然在姜潮生?的眼里看到了恐惧。
姜潮生?琥珀色的瞳孔里残留着火焰的影子。
羽徽若愈发肯定地说:“你怕黑。”
姜潮生?的目光落在地面?的剑上。
羽徽若看穿他的心思,率先一步,抬脚踩住那把剑:“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来寻你,你却要杀我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