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低着头,生怕皇上要自己回答。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难过,只是皇上到底要为了皇嗣考虑,等到她把孩子生了,如何处置全凭皇上的心意。”
程彰看着太后,太后也是一脸的担忧,“皇上可明白,虎毒不食子,今日你处置了越氏固然是痛快,可你想过史书如何写吗?”
史书。。。。。。
程彰喘了口气,说道:“我杀一个贱人,难道就是昏君了不成?”
太后说道:“固然不是,我匆匆赶来也不是为了越氏,而是为了你的孩子。”
程彰站在房间门口,光影在他脸上分割出阴阳两块面庞,就连站在他对面的太后也摸不清楚,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有越氏低低的哭泣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了:“越宁,不堪为人,在诞下皇子后赐死。生产前,每日前去寿皇殿,跪在殿外忏悔自己的过错。”
“朕不想再见到她,诞下皇子后,将皇子送到南苑,乳母好生照料,不必带到御前。”
他跨步走出去,谢飞急忙跟上。
太后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越宁摇了摇头,说道:“按照皇上说的,照顾好她,在生产前不准出现任何的意外。”
在场的宫人全部跪下应是,太后吩咐李姑姑说道:“找几个老人过来,看着她,不许她借机寻死或者做出其他的事情来。”
“是,太后放心。”
等到太后也走了,寒室的大门就被关上了。
门外是把看守此处的禁军侍卫,门内,是更换过的宫人仆役。
有了太后的懿旨,没有人敢对这里疏忽一二。
越宁被看管了起来。
她是真的没想到,不过是一次冲动,怎么就把一切全部毁了?
慧嫔,傅如兰,平时不声不响的,竟然对皇帝的影响如此之深?
越宁已经被逼到了极点,她的脑子反而冷静下来。
自己已经怀孕将近七个月,十月怀胎,难道自己就只能活三个月了吗?
强烈的不甘翻涌起来,她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