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阿普吐勒额都异常惊讶,平时看着哆哆嗦嗦,一副风烛残年要归天的老头子,居然那么能说?不过,这是生死问题啊。
阿普吐勒额端详了眼亦思娜诡异的微笑,觉得事情不简单啊。
其实,从自己女儿阿库娅单手接住赫扎尔射出的箭时,他就很惊讶,自己女儿可不曾有过如此武力。那还是自己女儿阿库娅吗?就算草原女人再擅长骑射,也不可能孔武有力到可以单手接住射来的箭矢。凭心而为,阿普吐勒额觉得自己现在也做不到,只有年轻时或许可以做到。自己那女儿到底是什么东西?阿普吐勒额不由起了疑心。
亦思娜一听,就不乐意了,伊晨的命令是,这些长生天萨满巫师,可以杀掉的就早点杀掉,大不了后面用npc人物来伪装冒充,也比让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活着要好。
“既然如此,本神使已知晓,吾会回禀神女大人。感谢萨满祭司这几十年的付出,神女大人会向吾父长生天腾格里禀告的。”亦思娜恭敬地行了贴手的草原游牧礼节。
这老萨满摆明不想死,应该不是那种脑残疯子信徒,而是装神弄鬼的家伙。
精神病人、疯子是很容易劝他们赴死的,装神弄鬼的家伙们才最难搞,要他们死得不明不白,最好能够往长生天萨满教仪式上套,才不会引发丘林氏族猜忌怀疑。
但是看到阿普吐勒额那飘忽不定的眼睛,亦思娜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起了反效果。
又寒暄客套了几句,亦思娜便骑上马,说了句,“望长生天的恩赐洒满草原!”
“感谢长生天的恩泽照耀吾部!”阿普吐勒额回应道。
骑上马,离开了丘林部聚落,亦思娜准备找块地安营扎寨。
身边的女亲卫见亦思娜闷闷不乐,便出口询问:“亦思娜大人,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不需要,你们也别自作主张瞎搞,小心坏了主人的大事。”亦思娜警告道。
“是!”一众女亲卫点头附和。
不过有女亲卫指了指,浑身破烂的萨满祭司那巴问道:“穿得一身破烂的老家伙是谁?”
成吉思回答:“丘林氏族的萨满。现在还动不得,后面得找主人问问看,这老不死怎么处理比较好。”
而看着远走的亦思娜,那巴却不禁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帮着阿普吐勒额呢?自己帮助阿普吐勒额还不是因为基于库赛特神女的威名吗?更不想受赫扎尔这个疯子胡搅蛮缠的瞎折腾。
现在好了,赶走了一只疯子老虎,来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龙啊。
那巴这次觉得自己是上错贼船了。。。。。
对于那巴阴晴不定的表情,阿普吐勒额也心有明白,但是他不吐露出来,更不想与那巴多交流。
自己能够从库赛特的死牢中侥幸生还已经不错,至于复活的女儿a阿库娅,他才不管这东西是不是真女儿,又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反正从答应了库赛特神女开始,他自己的命就不是他的了,现在他只想扳倒逼着自己去库赛特送死的赫扎尔,看了眼大帐中正在收拾残羹剩饭的女儿阿库娅。
阿普吐勒额内心一阵翻腾,女儿确实是自己的软肋啊。自己这唯一的宝贝女儿,哪怕真的是妖邪上身。。。。他也愿意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阿普吐勒额。。。。。。。。。。。”那巴刚开口。
阿普吐勒额眉毛轻佻,一脸不耐烦地说道,“夜深了,为了安抚暴躁的黑神,麻烦大巫师请回吧,为吾丘林部祈福辟祸!”
那巴被阿普吐勒额一副命令的语气激怒,才突然发现自己过往辛苦建立的威势已荡然无存。现在自己这个萨满祭司之位,恐怕还不如以前呢。
在丘林部,除了少数几人,无论谁看到他都得畏惧低头。若被冠上藐视萨满祭司的罪名,各种酷刑便等着他们,萨满祭司可是部落的执法长老。阿普吐勒额原本就是与那巴平级的,所以那轻佻的眼神,让那巴非常不爽。
自己把阿普吐勒额推上了首领宝座,这死东西居然过河拆桥?那巴一副愤恨难耐地瞪着阿普吐勒额。
那巴你这老东西瞅啥?阿普吐勒额则是杀人诛心的眼神。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流一番,彼此瞪了对方一眼,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