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铁猪脚所言,”飞鸡爷爷摩挲着手里的拐杖,“如今一个被冻,那么四个当中很可能有一个就是小王子,预言说‘三个人护送小王子回蓖箩国’,又加上我得到的更隐秘的消息,看来八九不离十。”
“什么消息?”大家着急地问,其实都知道老人也是立刻便说的。
“那四个人前些日子已经秘密出发往西北方向去了。”
“那预言很快要成真了,”细灯草和懒大黄同时拍着手叫道。
“随之而来的也可能是无休止的战乱,”牛咹咹不屑地回答,“虽然打不打仗对我们乞丐没什么影响,但有什么好的呢?乞丐多了,抢饭碗的不也多了?”
“话是如此,事情便先已很糟糕啦,”老人摇摇头,我一听便心慌意乱起来,但是怕他们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我不露声色地看看皱着眉头继续说话的老人,“四个人一出朝阳谷便遭申虞公的手下猛烈追杀,据说他们没走到三百里,三十名护卫几乎全军覆没,有两个叫陈永和刘富宽的便已伤势严重,也许后来逃脱了黑暗势力的魔爪,但前路茫茫。”
我强忍着泪水,老人最后那句终于让我心里稍有安定。飞鸡爷爷停顿片刻,又继续说:“申虞公虽然惧怕姜尚,但他哪里就此罢手,暗中勾结黑齿国的流亡者,只要他们把四人抓住押送到蓖箩国他的帐下,或者把人头带去,他就给黑齿国半个蓖箩国的财富,让他们渡过难关。”
“那他们答应了吗?”我着急问。
“黑齿国早就饿殍千里、民不聊生,尽管朝阳谷答应援助的粮食已经在路上,但那只是杯水车薪。他们不得已而为之也是理所当然,流亡者为抓那四个人几乎倾巢而出,”老人回答。
“抓到没有?”我问。
老人点点头:“他们抓到四人之后,便马不停蹄往蓖箩国赶,在苍横遭到蚼蚏王的两万角狼大军围困,北境城的流亡者扔下伤重的两个俘虏,带着另两个姓周的突围,尽管伤亡惨重,还是突围出去了,他们再走一段时间之后,便失去了踪迹,如今没人知道他们身在何处。”
“蚼蚏王救下陈永和刘富宽他们了吗?”我越来越急迫。
“唉!”飞鸡爷爷摇摇头,“蚼蚏王和申虞公原本就是虎狼一窝,它之所以围困流亡者,抢夺他们四人,无非是争功心切,在阻止预言成真的事上分一杯羹。它们抓住伤重的两人之后,据说也风尘仆仆往蓖箩国赶,但此后的事情也很快陷入重重迷雾,像枫叶沉入大海。”
在我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雪飘飘洒洒地落下来了,院子中央已经燃起一堆巨大的篝火,周围的破屋子被照亮如白昼,烈焰带着浓烟向院子中间的天空飘去。十几个年龄稍大的便在火上架起大锅,虽然那锅大得似乎超出了一间屋子的大小,用几根房梁作支架才把它支撑起来,但倒满的水很快就翻滚了,人们把准备好的新鲜骨头、剥洗好的整只山羊、肉块、土豆、萝卜和野兔丢进里面煮,搭了一架楼梯在锅边,方便爬上去翻搅。大家根本不在意夜色里面狂舞乱飞的鹅毛大雪,围着火堆跳起欢快的啦咭啦咔舞,脚掌整齐地在地上拍出啪啪的节奏,火光闪耀在快速转动着的每一张脸上,灰雀仔紧紧拉着我的手,转头与我相视而笑,随着节奏拉开他那清脆响亮的嗓子与众人合唱:
啦咭啦咔嗒嗒嗒,
啵咪啵噜咕咕咕,
铁蛋街,滚铁蛋。
小姑娘——
嗒啦嗒啦咔咔咔,
咕啵咕啵噜噜噜,
吃掉咭咪肚儿油。
鬼肩膀——
嗒嗒嗒,咔咔咔,
咕咕咕,噜噜噜。
铁蛋街,滚铁蛋,
跳出小姑娘,小姑娘——
咭咪仔,肚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