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她轻轻敲响二楼书房房门。
关彻轻淡的声音,“进。”
许澜亭走进书房,只见关彻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视线静默地落在楼下的花园。
“阿彻,妈妈看上两副画,你帮妈妈选一副。”
关彻看了许澜亭一眼,随之起身。
“您不是一下更信任另一个人的眼光?”
坐在沙发上许澜亭闻言,轻轻一叹,“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喊这‘另一个人’为爸爸?”
关彻没说话,在许澜亭对面的位置坐下来。
许澜亭又长长地叹了一声,“其实连我都原谅你爸爸了,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无法原谅他?”
关彻淡漠道,“在这个人心里,你我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关家的荣耀。”
许澜亭顿时咳嗽了几声,好似被关彻说中什么。
关彻为此抬起眼眸。
许澜亭知道在关彻面前隐瞒不了什么,无奈说道,“今天你爸爸跟我提到瞿熙在养和医院治疗这事……他让我劝说你,不要让一个外人在养和医院接受治疗,这会破坏关家的规矩,引起关家其他成员的不满。”
关彻似乎早就料到关仁宗会有这样的反应,嘴角只是淡淡地勾了一下,“看来在他看来,瞿熙虽然为关律生了孩子,但既然关律没有娶她,关家和她就没半点关系,这倒是和他当年对待妈的态度一模一样!”
“你别这样说你爸爸。”许澜亭叹息道,“其实他当初愿意放弃一切跟我离开,已经表明他是个重情的人,只是后来你爷爷病重,他不得已才开离开我……”
关彻轻嗤一笑,“这么多年,您还是没有看明白。”
“好了,看画吧!”
许澜亭其实心里清楚关仁宗是怎样一个人,但爱情至上的她,并不愿意真正去相信这样的事实。
关彻到底不想破坏许澜亭心目中的美好幻想,他看向许澜亭的手机屏幕,没有再告诉许澜亭更多关仁宗的真面目。
“您是要送谁?”
“这古典的山水画,你说还能送谁?”
关彻闻言,觑了许澜亭一眼。
许澜亭理直气壮道,“我准备收苒苒为干女儿,这幅画就是送给苒苒的干女儿礼。”
关彻顿时把后背靠向了沙发,沉静的俊颜呈现一股漠然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