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是不是每个人的十三岁,都得发生些事情。
她十三那年,爷爷重病,三个儿子不仅不照顾,还谁也不出钱。
最后没法,她劝爷爷把老宅卖掉,然后去医院看病。可还没等做手术,爷爷就走了。当时她留个心眼,卖房钱分成两份。
一份主动交出去,另一份自己留下。
没想到交钱那天她不仅挨了两个叔叔的骂,还被父亲当众狠狠甩了三个嘴巴。
打那之后,她彻底跟他们断道,独自一人念书、考学、直至工作。
眼前的孩子……说实话,比她当年要惨。
程雪拿走他手心里的银子跟地契,听到他长舒口气的声音时,心里酸楚。
“傻孩子,从你叔出手帮你,你就是咱家的一员。想待多久待多久,能吃多少吃多少。你比糖糖大4岁,等回家你就是他们的大哥,婶儿把四个小的都交给你,你好好照顾他们。”
他跟李悦一样,都需要多派活、多指使,才能提高存在感,才能心里踏实。
至于“童养夫”的事儿,她没打算提,一切就顺其自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走到一起,固然最好。如果不行,就当多个兄弟,孩子们也能有条人脉。
言懿忻“斗争”良久,终于抬头道:
“婶子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不能!”
程雪笃定摇头,拉着他坐下,又道:
“你的那个地方不着急去,来年你叔到县里科考,你有的是时间。我相信那地方很隐秘,一般人找不到,所以你也别心急,就把它们当成你的退路。”
“不,不一样。”言懿忻摇头,“我一直以为它们是退路,可今天我被言慈安拖拽时才知道,自由身是多么的重要。”
“所以那些东西你更要藏好。万一将来有什么变故,你可以用它们来赎自己。”
“可我不担心婶子……”
“听话。你下楼帮我看看,楼下你李叔谈完事没。”
“……好吧。”言懿忻闷闷的低头出去。
到底还是岁数小,绷不住,再过几年应该就能好。
今儿在县衙,她见识到了那些孙子的贪婪,她都能猜到言大维不止明面这些东西,那帮老古董肯定也能猜到。
只怕此刻客栈的周围,都有人盯着。
片刻后言懿忻回来,摇摇头说:
“郝掌柜说李叔跟他们出去办红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