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里正爷爷来了。”
“哟,蒋叔咋这会儿来了?”
程雪边说边下地,还没等穿好鞋呢,人就进来了。
看着他手里拿的东西,一时间情绪复杂。
这东西她太认识了,是每年春闱科考初期的登记簿。填好由里正交到镇上,镇上再派人来村里调查考生的口碑跟名声。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家里不缺鸡蛋,李晖也不能拒绝大家定春联的要求。
只有合格者才会给正式的公文,那个更麻烦,还得童生自己找担保的秀才或举人。
蒋建业看着她发红的眼睛,轻声说:
“往年这东西都得过了十五才给,今年给这么早,说明你家要转运看。大正月的可别哭,不吉利。还有个事,李方今年也要参加岁考,你们要是找他担保,得提前找他。”
程雪摇头,深吸口气把纸接过来,说:
“我们不找他。林场总管事是举人,晖子让他担保。”
“哟,那敢情好啊,不用看那老家伙的脸色了。铁蛋娘,既然你们跟林场总管事那么好,就没想过提前一段日子去县里?”
“叔的意思是?”
蒋建业颔首,喃喃道:
“这些年我总在想,晖子如果科考前不在家,是不是就不会生病。都说树挪死,人挪活,万一晖子换了地方不生病,那不是很好吗?”
程雪“呵呵……”轻笑,把倒好茶推给他,说:
“不瞒蒋叔,我们这次就打算全家陪考,而且明天就走。您不来等下晖子回来也得去找您,路引还得麻烦您呢。”
“啥麻不麻烦的,晖子出息比啥都强。我现在就去通知李方今年参加岁考的事,然后就在家等晖子。你们鸟悄走,等大家发现时你们都去县里了,想使坏的人也没办法,你说对不?”
跟她想一起去了。
程雪不住颔首,连连道谢。
后来目送蒋建业走了老远,她才想起李方要参加岁考的事。往年他都不参加,今年咋还变了呢?
其实不止她纳闷,蒋建业也很纳闷。
这些年李方就没参加过岁考,也没有领过廪米。新朝很宽松,各地像他这样的老秀才都可以不参加。但今天镇长着重点名李方,这老家伙是不是没有打点好啊!
当他看到没精打采的李方时吓了一跳,惊愕看着李庆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