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诊脉片刻,捋着胡子颔首道:
“你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如果想好好调理,可以吃一个月的养荣丸。它能温宫散寒,改善你早晚手脚会冰凉的毛病。平日偶尔会出汗吧,也能改善。”
不等程雪回答,李晖忙不迭点头应声:
“是是是,她动不动就冒虚汗,我一提她就说出汗排毒。先生尽管开方,多贵我们都吃。”
郎中闻声看他一眼,指着程雪说:
“你起来,让他坐下,我给他看看。”
“我?”李晖惊讶。
程雪忙起身,把他按下,坐好,
“先生,可是我夫君有什么隐疾?”
“说不好,但眼白的颜色不对劲。”
李晖闻言顿时哭笑不得。
“先生,我这是今天起来的太早,然后……”
后面的话被程雪用眼神瞪回去,麻溜配合的把手放在脉枕上,不再说话。但心里还是很不服气。
要不是怕她又封闭自己,他才不会乖乖听话。
程雪一眼不眨的盯着郎中,生怕他突然抬头对她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参加工作后是最不想说的,也很多时候又无可奈何,她也没法。
良久,郎中要求李晖换只手,冲程雪问:
“这几年他可有啥异常?嗜睡?冷?记性不好?”
程雪搜索记忆,摇摇头回答:
“先生,您说的这些都没有。但他从十五岁开始就每年开春生病,而且都是那种要命的恶疾,进而错过科考。
已经连续七年了,今年开春也病了,在我们当地顺仁堂看的。每次生病喝半个月汤药就好,虚弱就养几个月便没事了。”
德济堂是树山镇最好的药堂,可原主不知为何,每次丈夫生病都带他去顺仁堂。
如果换做程雪,老早就带人来县里,哪里会花那么多冤枉钱、耽误那么多时间。
郎中收回手,引他们屋内后堂。
堂内端坐一位老者,胡子花白,面色红润,一身白衣,犹如世外高人。
郎中走上前拱手,态度谦卑道:
“师傅,这位病人的脉搏无恙,但眸中颜色不对。徒弟不确定,还请您看看。”
老者闻声睁眼,盯着李晖看了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