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大人咋这么激动?可是民妇讲中了您的心思?”
说完不等他反驳,程雪蓦地站起身,又说:
“如果县令大人信得过我夫妇,尽管把孩子交给我们。至于孩子父亲留下的东西,我们一文不要。孩子应该是商籍,钱财散尽换他农籍挂我们名下,不知可否?”
这样一番圣母发言,让她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她跟李晖同时看面前几人时,除潘永章外,各个面色熨帖……
如此,懂了。
这帮孙子就是想让他们收养孩子,然后把言大维留下来的钱财,另作他用。看潘永章的状态,应该才上任没几年,否则换个人只怕都得跟他们同流合污。
算计家产不难猜,可收养孩子……言氏族人能让?
潘永章听到这番话,内心五味杂陈。
一面之缘的夫妇,相识五年的叔父。那孩子居然选择前者。
任凭他如何承诺,就是不改注意。
挥手让程雪坐下,然后直视李晖的双眸,问:
“你能保证一直对孩子视如己出吗?”
李晖笑着摇头:
“回大人,草民不敢保证。所以还请大人隔三差五派人去望河村看望孩子,这样草民跟内子才能时刻谨记。”
“你可真敢说!”
面对潘永章的轻斥,李晖笑笑不语。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多个孩子对他俩来说真的无所谓,反正家里那四个也不是他们生的。
可就算他们指天笃地发誓能“视如己出”谁又能信?倒不如让他经常派人过去,这样既能安他心,又能借他之势警告李氏族人,一举两得。
不多时,婆子领孩子进来了。
言一新看到程雪,几步跑过去站好,郑重行礼。
程雪把他扶起,仔细打量一番,笑眯了眼睛。
孩子肤色白,虽然眼睛小但长得不磕碜,还有几分痞帅的感觉。手上有几个血泡,想来是这几日在言慈安家的干活磨得。
“老爷,这是夫人给言家小哥准备的东西。夫人说……”
“你下去吧。”
“……是。”婆子放下包袱,行礼躬身离开。
潘永章看着言一新的样子,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