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李晖,众人皆醉他独醒,状态很好。
“收吗?”程雪小声问。
李晖冲她勾勾手指,等人到跟前,说:
“我饿了,弄点东西呗。”
吃着饭还饿?程雪真是开了眼。
去外屋给他热饺子,等端盘子进屋时,俩人全都趴窝睡觉,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南北窗户支上,穿堂风“清扫战场”。
屋里味道没那么熏人了。李晖一连塞了五个饺子,慢慢咀嚼。
“这么饿?你们不是一直吃饭吗?”
李晖又吃两个,这才腾出功夫解释:
“喝了酒就吃不下了,等醒酒了自然就饿。我买的东西你看见没?那个凝露老板极力推荐,你喜欢不?”
“桂花味那个?味道挺好的,不便宜吧。”
“便宜。”
李晖说完,三两下解决饺子,然后把窗户全关上。
“南边打仗,北边又局势紧张,买东西的不多,所以价格很低。我买的那些糕点也是,汪森说往常买那些得需要四五百文钱,今儿才花了二百多。潘永章跟汪家的回礼咋样?”
“中规中矩。潘大人给的都是纸笔,你们能用上。他媳妇给李怀做了身衣服,又给几个孩子绣了荷包,里面放了五文钱。”
李晖听了颔首,下地把盘子刷干净。见她要回西屋睡觉,“哎”一声叫住——
“咋了?”
“如果明儿早上汪森提及要科考,你记得劝劝他”
啊?
疯了?
好好的衙差不干了?
李晖看出她的惊愕,把汪森刚才说得遭遇,详细讲了一遍。
原来汪森根本就不是平阳县人,他老家在辽东以西一个名叫“涡骡果村”的地方。家境还算不错,八岁开始念书,十七岁“征战”科考,但两次都未成功。
后来家里实在没钱,就放弃了。他孤身一人去县里找活儿,在镖行帮人家写写算算,顺便跟走镖的师傅学了几招功夫。
刚巧那年县衙招衙役,他因为能识文断字被录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