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蕃夫妻两个也算是破镜重圆,倒也过了一个多月甜甜蜜蜜的日子,高父高母看到儿子儿媳终于好好过日子了,心中也松了口气,颇感欣慰。
然而好景不长,江城那烈性子渐渐的又显露出来了,行为也越来越放肆,高蕃脸上时不时的就有抓痕和巴掌印,高父高母一看就知道是儿媳故态复萌,但他们也没法子,只能当没看见,强自忍耐。
一天,高蕃忍受不住江城的责打,跑到父母家来避难,急惶惶的就像是小鸡躲避老鹰的追捕一般。高父高母正要问儿子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儿媳妇已经拿着根门栓追了进来,竟然当着公婆的面,捉住高蕃就是一顿猛捶。
高父高母又气又急,流着泪喝止江城住手,但江城哪里肯听?她由着性子猛力打了高蕃十几棒,方才咬牙切齿的离开。
高仲鸿气得呼吸急促,他赶儿子走,说道:“我就是为了躲清静,不想看你们成天打闹,才和你们分家的,你既然喜欢挨她的打,又何必要逃?”
高蕃被父亲赶出家门,他无处可去,只好在外面徘徊。高母到底心软,生怕儿子受这番折磨,想不通去寻死,便悄悄将儿子找了回来,给他找了个地方作为读书之用,还一日三餐给他送吃的。
高母命人将樊父找来,请他好好教教他女儿。樊父羞涨红了一张老脸,来到女儿家里,对江城百般劝解教训,但江城却根本不听,反倒还对父亲恶语相向,樊父气得拂袖而去,说从此再没有这女儿。
樊父回到家后,一气之下病倒了,樊母又气又羞又忧心,也跟着病倒,樊家老两口没过多久,都相继病逝。
江城对自己父母怀恨在心,居然也不回去吊唁父母,只整天在隔壁指天指地的咒骂,故意要骂给高父高母听见。对于儿媳的咒骂,高父权当没听见,根本就不予理会。
高蕃自从得母亲收留,独自一人住着,虽然是离开了江城的打骂,得了清净,但夜晚却也颇感凄凉孤寂,于是,高蕃暗中用钱买通了媒婆李氏,让她帮忙找个妓女来书斋陪他。
李氏替高蕃找来了妓女,妓女都是傍晚过来,天明就走,时间长了,江城听到一些风声,来到高蕃的书斋前谩骂。高蕃极力替自己辩白,指天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招妓,江城这才半信半疑的离开。
回家后的江城并没有真的就此放过高蕃,她此后天天留意着书斋的动静。一天,李媒婆从书斋出来,恰好和江城迎面碰上,李媒婆暗叫一声“糟糕”,脚底抹油就要走,江城急忙将她叫住,李媒婆立即神色大变,江城心中更加疑惑,眉毛一竖对李媒婆说道:“你最好明明白白的,将你做了什么,老老实实全说了,我或许还能放你一马,要是你有半点隐瞒,我就将你身上的毛全拔了!”
李媒婆对江城的泼辣自然是早有耳闻的,她吓得战战兢兢的答道:“不敢欺瞒太太,这半个月来,只有妓院的李云娘来这里过了两夜。刚才公子找奴家过来,是说,曾经在玉笥山见过一个陶家的媳妇,他喜欢人家那对莲足,就让奴家去将人找来。虽然那陶娘子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她却未必就肯做妓女,这成不成的还两说呢。”
江城见李媒婆还算是老实,就权且先饶了她这回,李媒婆千恩万谢的就要走,但江城却强行将她留了下来,等到天黑了,江城对李媒婆呵斥道:“你先进去将蜡烛吹灭,就说陶娘子来了。”
李媒婆见江城凶恶,不敢不听她的,老老实实的照做了。她进了高蕃的屋子,吹灭屋里的烛火,并说陶娘子来了,高蕃欣喜不已,激动的等着佳人过来。
李媒婆从高蕃屋里出来,江城即刻就推门走了进去,高蕃兴奋不已,昏暗中见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他上前挽住来人的胳膊,拉着她在床上坐下,同时嘴里还说着想她想的如饥似渴的污言秽语。
江城心中怒极,但她却忍着没有发作,一言不发,任由高蕃在那里发挥,高蕃在黑暗里摸索着江城的脚,说道:“我在山上的时候,有幸看到你的仙容,尤其是对你的一双小脚,真是令我念念不忘。”
江城依旧不说话,高蕃又道:“今天我心愿得偿,哪里能对面却还不认识呢?”高蕃说完,亲自将灯点燃,烛火之下,哪里是他心心念念的陶娘子?正是江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