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俞裴说道,伸手去接秦秋手中的线盘。
“你缝过衣服吗?会吗?”
“凡事都会有第一次。”
“还是算了,等你学会了,天都亮了,我来吧。”秦秋端着线盘,坐在了案几边。
“愣着干什么啊,快点脱下来,缝好了我好睡觉,走了一天的路,都快累死了。”
看着秦秋已经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俞裴也不好意思再拖延,只得脱下了衣服。
这刚脱下来,还没来得及递过去,就被秦秋一把抢了过去。
嘀咕了一句:“脱个衣服这么磨磨蹭蹭的,瞧你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头一次卖身呢。”
虽然嘀咕的很小声,但是这方圆几十里估计就这么一户人家,实在是安静的很。
所以,还是被俞裴听了个一字不落。
不过,虽然听是听见了,但却无法反驳。
他明白,秦秋心中坦荡,自然不会多想,估计此刻,一心只想赶紧缝好了衣服好睡觉呢。
多情总被无情扰,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灯光有些暗,秦秋的头埋的很低,看不清神色,却能感受到她的专注和熟稔。
针线在她的手中飞快的游走,没一会,衣服就被扔了过来:“好了。”
“这么快?”
“恩,不过是一个口子而已。”
俞裴拿过来一看,原本破的地方,竟被秦秋绣上了一支兰花。
那裂口化作了兰花的叶子,自然又好看,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衣服是破了的。
“兰花是花中君子,不算辱没你吧,可别有什么意见。”
俞裴难得的点了点头,嘴角含笑的轻轻说道:“恩,没意见。”
这下,秦秋倒来了精神了:“哎?奇了怪了,这次怎么不唱反调了。”
“怎么,想起绣兰花?”俞裴不接她的话,转头问秦秋。
“哦,这还用问,你看你这衣服破了这么长的一条,除了兰花,绣别的上去也遮盖不了啊。”
一边说,一边假装理了理手中的针线盘。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就绣了兰花,只是一想到俞裴,兰花就跳到了她的脑子里,然后便绣了。
连她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俞裴与她而言,便像是那盆她养了十年的兰花一般,淡雅高洁。
这是唯一一盆,她养了许多年,还没有死去的花草。
有时候,她偷跑下山去玩,好多天不回来,一回来,发现那兰花都有点焉了。
但是只要赶紧浇上点水,第二日便又马上精神抖擞了,很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