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不到,我帮你。”
声音含糊,不似平常。
绿川光只怨自己是个木头,一时竟想不到像样的话安慰她。
笹月惠见过的伤员很多,从前在西西里岛,跟着叔伯们出任务,也不是没受过伤。觉得鲜血的颜色如此难以忍受,是第一次。
仿佛有一粒种子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张牙舞爪地伸出长长的藤蔓,刺穿她的心房。,将它层层包裹起来。看似保护的密不透风,实则轻轻碰一下,就牵动整颗心脏,无处不痛。
惠别开脸,借口打水平复心情。
衣物与干涸的血渍黏在一起,须得用温水浸湿化开,然后撕扯下来。
笹月惠速度极快,绿川光感觉到疼痛时,她已经拿着纱布为他沾去流出的新鲜血液。
然后清理创口,消毒、上药,一步步,有条不紊。
动作又轻又快,希望尽可能为他减少一些痛苦。
“……我没事。”绿川光思考半天,只从喉间挤出这三个字。
“嗯。”身后之人也不知信了没有,轻声道,“手举起来。”
绿川光乖乖听话,熟悉的温软气息袭来,几乎贴在他背上,让他有种被她拢在怀里的错觉。
属于笹月惠的气息争先恐后想要渗入他体内,从眼、耳、口、鼻,甚至每一个毛孔,将他团团包围,要他俯首称臣。
眼前白光闪过,绿川光定睛细看——是绷带。
缠、缠绷带啊?
他脸颊烧红,垂头不敢让笹月惠发现。
“好了。”
笹月惠退开几步,瞧着他**在外的肩背,难得没有趁机调戏一把,而是捡了自己脱下的披肩替他围好,生怕人冻着。
十几万円的纯羊绒披肩,就这么随意地披在绿川光肩头。她满意的点头,拿起剪刀就要剪他的裤子,被青年握住手腕,坚决拒绝。
笹月惠只好蹲在他身边,美其名曰帮忙打下手。
实则视线调皮地在他腿上来回打转,有同实质,看得绿川光握着镊子的手都开始颤抖不稳。
“惠……”绿川光叫她的名字,语气很是无奈。
“嗯?有什么要我帮忙吗,阿光?”
笹月惠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情,又或者不想让气氛太沉闷,双手捧脸,眨巴眨巴大眼睛,撒娇扮痴。
你能离开一会儿吗?
绿川光话到嘴边,又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