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走向书桌的另一头,另一头桌面上十分干净,除开笔墨外只摆着一本《四书章句集注》(宋-朱熹编,可以说是古代官方科举教科书)。
书架上摆着几本书《大学》《论语》《诗经》等都是书生必读的,一看还是肖青云自己手抄本,一个竹编的四方盒子,其余什么都没有了。
众人都在内心感叹,这书房也忒简陋些。唯有谢瑾目光飞快地扫了一下书桌,眼神瞬间有些慌乱,甚至有些惊恐。
忽然看到了书架上的盒子,来不及细想伸手就打开了盒子。把手伸进去一抓是一些写了字的纸张,心头一松,忍不住笑了,猛地一把抓出来。
忽然间的声响,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谢瑾高高翘起的嘴角还没来得及收起,一瞬间有些僵。
收紧手指,用力抓着纸张,似乎盒子里薄薄的几张纸可以给他力量一样。几张纸被放到了书桌上,众人看过了,发现是几张大字。
看笔法应该是肖青山长子的,最上面一张写的最好,下面几张应该是刚练习时留下的。谢瑾不错眼的盯着大字,紧抿的嘴角过于用力,带动着脸部肌肉都有些抖动。
忽然气氛有些诡异,肖青山挠挠头耳尖有些红,不好意思地说:“这是犬子练的字,之前我在书院不常回来,很怕错过他的成长,故而每次休假回来,都会挑张他近期写得最好的一张收起来。”
古人常讲抱孙不抱子,父子之间都会有些距离,像肖青山这么直接地表达对儿子的关注和拳拳父爱的是很少的。
谢博裕看着大字,眼里有一丝动容,他掩饰地很好,抬头的瞬间所有情绪都收了回去,抬起手摸摸胡子大笑着说:
“没想到,青山竟是个慈父,如今乡试已经考完,你可以多陪陪孩子们了。嗯?这会是不是要开席了?”说完,转身出了书房,直奔堂屋而去。
其他人赶紧跟着谢博裕离开,杨勇回头看一眼谢瑾,眼神里充满疑惑,但不敢多做停留更不敢问什么,小跑两步跟上去了。
谢瑾此刻僵直地站在桌前,其他人或许没看到,但是谢瑾看到了,恩师谢博裕刚才转身的瞬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似有警告。
谢瑾内心惶恐:“完了,完了,老师发现了。不对,这里什么都没发现,我什么都没干!”
谢瑾闭上眼睛,一个深呼吸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微笑着伸出手,抚平了纸张上被他抓出的褶皱。
抬腿走出了书房。看到书房门口蹲着一个小女孩在摆弄几个小沙包玩,小小的一团子大概只有3-4岁的样子,想来应该是肖青山的女儿了。
望着谢瑾走远的背影,小女孩停下了玩沙包的手,陷入了沉思。
刚刚她看到,一共有两个人和谢瑾有眼神交会,一个是父亲的老师谢博裕,一个就是父亲的室友杨勇。
所以,坏人是有合伙人的,就是不知道是一个还是两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