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话听下来,亦泠总算不至于茫无头绪。
脑子里似乎有什么若隐若现的思路,飘飘荡荡,最后直指她最初苏醒的那一天。
因果因果,她如今变成这样,不就是拜谢衡之所赐?
可他若是这“因”,又要如何解决这个“果”呢?
亦泠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最后还是得求助慧明大师。
“若是我找到了因,又该做什么呢?”
“无须做任何事。”
慧明大师说,“因的存在,即已是果。”
原本迷迷糊糊的亦泠,在这一瞬间,忽然醐醍灌顶,茅塞顿开。
她甚至惊得一口喝光了条案上的茶水,才平静下来。
“难道大师的意思是,我若要改变现状,就必须要依靠那个始作俑者?您先前所说的‘贵人’,就是这个意思?”
慧明大师什么都没说,只是起身朝亦泠合掌作揖。
“夫人,请回吧。”
亦泠在得道大师面前不敢失礼,让她离去,她便起了身。
只是走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回头道:“大师,信女还有一问。”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不知如何开口:“原本的那个人……”
慧明大师:“自有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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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禅房出来时,亦泠脸色苍白,神色恍惚,好像失了魂儿一般,吓得锦葵和曹嬷嬷赶紧上去扶住她。
“夫人,您怎么了?大师和您说什么了?您怎么这幅脸色?”
亦泠没什么力气,也不想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天,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一会儿,她两眼又有些昏花,胸口也提不上气来。
这种感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不出意外的话,她又要晕倒了。
亦泠很是无奈,有气无力地说:“回府吧。”
锦葵和曹嬷嬷一看亦泠这状态,也不敢多问,一左一右地搀住了她,生怕她在这人来人往的旌安寺就不省人事。
刚走了两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亦泠眼前都黑了一瞬,差点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她定了定神,沉吸一口气,用最后的力气吩咐道:“把谢衡之叫回来,立刻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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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晚照时,青瓦檐牙下挑着一盏莹莹宫灯,在余晖中悄然亮了起来。
正是华灯初上时,本该是恬谧宁静的傍晚,整个谢府却陷在一股沉闷的气氛中。
亦泠初初晕倒那会儿,府里的人就按她的吩咐去宫里请谢衡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