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女儿有要事相告!”
“父皇!您快出来吧!谢衡之他今日犯下了弥天大罪!”
太监一听,连忙上前拉开了钰安公主。
“公主!这话可不兴瞎说呀!”
“本宫没有瞎说!”钰安公主挣扎着大喊,“父皇!父皇呢!”
太监:“公主您就别喊了,圣上他今日闭关入定,涵养胎元,您若是扰到了圣上,那才是弥天大罪啊!”
钰安公主闻言果然冷静了下来。
难道要等父皇出关再处置谢衡之?那到时候黑的都被谢衡之说成白的了。
她拎着裙摆退了两步,往西边一看,浓稠的云层里藏着半轮灰白的月亮,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面。
她这才恍然想起来——
除了父皇,如今皇宫里还有一位说得上话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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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钰安公主这么一通折腾,再回到谢府,亦泠浑身已经快散架。
曹嬷嬷嗓门虽然大,嚷得人闹心,却有条不紊地安排人给亦泠沐浴更衣,还早早准备了安神的汤药。
但这一夜,亦泠依旧睡得不安稳,梦断魂劳。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钰安公主的行为太超出亦泠的认知,她一闭上眼,耳边就是钰安公主尖锐又偏执的声音。
一遍又一遍问着她,楚仁到底在哪里,不说就杀了她。
不一会儿,梦境又变成了谢衡之夜闯合欢殿的画面重现,与公主的侍卫短兵相接。
也不知是谁的血溅了出来,吓得亦泠尖叫着惊醒,也吵醒了一旁的谢衡之。
后来他说了什么,亦泠已经完全不记得,只知道自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苏醒,看到大亮的天光,亦泠才算从合欢殿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只是她的眼下浮起了一层淡淡的青黑,少不得要装扮一番。
坐到镜台前,亦泠细细地描眉,锦葵在一旁轻柔地为她篦头。
整个谢府一如往常般平静,连曹嬷嬷都没有往日聒噪,生怕吵到了亦泠。
用胭脂水粉遮掩了疲惫的痕迹,亦泠心情好了些,准备再挑件亮色的衣裳。
可她一回头,竟看见屋子里的衣架上,整整齐齐地挂放着谢衡之的朝服和乌纱帽。
亦泠愣了下,叫来曹嬷嬷问道:“大人今日没去上朝?”
“是啊,大人在书房呢。”
曹嬷嬷问,“夫人要找大人吗?”
亦泠没说话,只是拧眉盯着那套朝服。
今日既不是休沐,他为何不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