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年希尧侍奉御前,旁人等闲请不到他,给八福晋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前去乾清宫堵人。
相比跪在年家,哪有跪在雍亲王府前的话题度高,又能抹黑王爷,又能恶心他们一把,何况前者是臣,老八福晋弯不下那个腰。
八福晋越哭越是伤心,她豁出去了,正要再一次跪下,朝大门的方向磕几个头。
——这一磕头,后果可就大了,老四永远别想摘掉冷酷无情的帽子,背负见死不救,导致皇妃病逝罪名的年家也永远别想翻身!
只听“咻”地一声,街道的尽头处,忽然窜出来一道矫健的黑影。
那黑影犹如离弦的箭,三两下冲到八福晋面前,闪着寒光的獠牙,滴着森森的涎水。幽绿的眼神似狼又不是狼,它攀上八福晋的脖颈,怒吼一声,凶狠地朝她下嘴!
一秒,两秒,三秒。
八福晋的尖叫响彻云霄:“啊——”
她的眼睛模糊一片,在利齿合拢之前,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人在极端的恐惧之下,爆发出的极限不能丈量,尽管如此,她的手背还是被咬出了深可见骨的伤,霎那间,鲜血哗哗地往外流。
八福晋哪还记得磕头不磕头,嘴唇一颤,晕倒在了婢女怀中。
婢女吓坏了,她也尖叫一声,冲向对门的八贝勒府,不消片刻,载了八福晋的马车骨碌碌地使向医馆,而咬伤人的黑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傻了。
这可真是天降横祸。
老天爷,这是狗还是狼?是狗的话,为何如此野性难驯,是狼的话,京城哪来的狼??
……
一墙之隔的正门后,年娇望着手里断开的绳索发愣。
半晌,她扭过头,小声和张起麟感慨:“百福好生聪明,知道不能从王府冲出去,得装作路边的坏狗,替福晋和我解围。”
张起麟:“……”
张起麟呆滞原地,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他,这……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不是说百福不咬人吗??
张起麟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连望向年娇的目光,都带上了深深的敬畏与害怕。
他方才都听见了,年侧福晋气呼呼地揉捏百福的狗头,和它抱怨:“你也觉得吵对不对?乖狗狗,快去咬她,教训她,让讨厌鬼再也哭不出来。”
百福拱了年侧福晋一下,还真就跑出去了,张起麟打了个哆嗦,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奴才自年侧福晋进府,便对您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地方。”他恨不能指天发誓,“奴才对您的忠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
年娇:“?”
张总管莫不是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