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车在他眼前逐渐远去,直至再也看不见踪影。
祁绥之站在疗养院门口,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秦嫣走了,他一下子像是失去了人生的归途,不知道该从哪里找到回家的路。
没有秦嫣的存在,哪里都不像是家。
他想追上去,可陶质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他心上。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
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珍惜秦嫣,而是一直以来,他把秦嫣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从未平等的看待过这个女人。
秦嫣爱他时,他觉得是理所当然,秦嫣对他冷淡时,他觉得她在闹脾气,哪怕是后来秦嫣成为了植物人,祁绥之依然不觉得秦嫣会离开他。
哪怕可能的死别近在眼前,可秦嫣沉睡的每一秒,祁绥之都觉得这个人是自己的。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秦嫣会被别人带走,而他,无力反驳,没资格让她留下。
这种挫败感,祁绥之二十多年来,从没有体会过。
他彻底明白,自己错得离谱。
爱一人,不应该是画地为牢别人多看一眼都不准,而是纵使万人都说爱她,也要有足够的自信站在那人身边,坚定的相信。
祁绥之做不到,所以他就那么站在原地,对自己狭隘自私的感情,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嘴上说的好听,他要等秦嫣醒来,
可他何尝不是仗着秦嫣毫无所觉,将她禁锢在身边,心底最深处想的是,那个人,哪怕是死,也得死在自己眼前。
“祁绥之,你真是…不堪。”男人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