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可我一个多月前还曾来过癸水。”
郎中犹疑解释:“这脉象无误,那上次便可能不是癸水,兴许是出血。”
“出血?”
“嗯,孕早期胎儿尚不稳定,有可能会出血,你既已出现过这种情况,那平日里便要万分小心,谨慎安胎。”
郁娘心不在焉点点头,又问了些话,末了,问道:“那这孩子有无……什么奇怪之处?”
郎中如实道:“胎儿尚未成型,现在还难以判断是否有问题。”
郁娘没再作声,低下头,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小腹。
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癸水的事情尚能解释,但是两个月前她的的确确没有和南廷玉同房过,这事要怎么解释?
难道是趁她睡着时,南廷玉对她狼性大发……
送走郎中后,郁娘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摸着腹部,惆怅不已。这几日她精神不好,脑袋跟浆糊一样,想不通里面的弯弯绕绕。
苗苗见状,小声试探道:“郁娘子,是不是这孩子有什么问题……”自知道有身孕后,这两日郁娘不仅不高兴,反而还整日心事重重状。
“这孩子没什么问题。”郁娘摇摇头,“有问题的可能是我。”
她现在还没有将有孕的事情知会南廷玉,惠娴皇后竟也出奇没有告诉南廷玉,但这事瞒不住,相信不久就会从从寺庙传到外面。
不知道他知晓这事时,会是什么样。
“啊?”苗苗张大嘴巴,“郁娘子你不要吓唬我?”
郁娘怕苗苗担忧,笑了笑,岔开话题:“跟你说笑的,你去把妙兰喊上,我们去点长明灯。”
“好。”
想不通,那便索性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做过的事情,别人也难将屎盆子叩在她头上。
·
藏经阁。
抄经结束,一行人依次向惠娴皇后福身告别。
宣母去了佛堂,宣若薇和三公主结伴向斋堂而去,见到今日斋堂做了两道荤菜,清蒸鲈鱼和莲藕排骨汤。宣若薇眉眼扬起笑,正要来一份排骨汤,却听小沙弥说这两道荤菜是破例给郁娘养身子的,其他檀越还须继续遵循口戒。
南廷婉眼角瞬间垮下去,没了胃口,宣若薇也没甚么胃口,二人只尝了几口素面,遂出去散心。
寺中僧人这几日将积雪铲得干干净净,路面更是连积水都看不到,南廷婉忍不住嘟囔着话。
“母后为一个小小的通房,大动干戈。”
“三公主,她现在怀有身孕,皇后娘娘自然要好好照看她。”顿了顿,宣若薇又道,“昨日她和她的婢女闯进我娘亲的佛堂,不知是不是意外,竟将我娘亲精心饲养的鱼儿弄死了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