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郁娘心里已经猜出南廷玉他们的意图,应是要送粮草给难民,只是不懂这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做。
路上放哨的士兵都被调走,张奕和涂二赶着马,车轮辚辚声在安静的夜里尤为响亮,但却没有惊醒任何铁骑兵。
马车顺利驶出军营,向流民的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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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内,郁娘攥着手,垂下脖颈,视线盯着对面南廷玉的靴子。
南廷玉和沈平沙在说着话,没有避讳她。
沈平沙:“姚文远那个混蛋,把蓟州城管理的一塌糊涂,实在是可怜了这些老百姓。”
朝堂的赈灾粮款如果没有被姚文远贪污,如实用在蓟州城的流民身上,不会有这么多流离失所的难民,也不会逼得流民造反。
现在事情闹大,民间起义不断,却要祈家军来给姚文远善后。
反倒是姚家那二十万平南军躲在后面,一动不动。
皇帝分明也是站在姚家这边,才让祈家军去镇压流民,便是想趁此削弱太子的势力。
南廷玉摁着右手虎口,眉目间满是肃色。马车外,风声掀动车帘呼呼作响,他瞥了一眼车帘外的景色,一片昏暗。
“昨日京城来信,蓟州城贪污一案,姚家已经帮姚文远找好替死鬼,姚文远被刑部释放出来了。”
沈平沙咬了咬牙,恨恨出声:“他姚家子弟闹出这么大的事来,找个替死鬼就行了?不需要负责吗?”
南廷玉唇间嗤笑一下,未再作声。
姚家肆无忌惮的背后,不仅是有赫赫军功做底气,更是有皇帝的肆意放纵。
这些年皇帝对姚家越发偏爱,若不是南廷玉事事谨慎,处处小心,恐怕东宫太子之位早就被姚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取而代之了。
马车内安静下去,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郁娘只好绷着背,放轻呼吸声,化作背景板。
这时,马车不知道压到什么,突然颠簸起来,郁娘整个身子不稳,向前踉跄栽倒,不偏不倚,恰好栽进对面南廷玉的怀里。
沈平沙见状,偏过头去,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