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来时看到外面的郁娘,视线皆是不约而同落到郁娘手中的绣活上,面上神色不动,心中却各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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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离开金乌苑后,才有人问道:“太子身边的那位婢女是何人派去的?”
“听闻是殿下行军路上临时招的婢子。”
“难怪透着一股小门小户的气质,竟在殿内做绣活。”服侍太子殿下左右,做什么都比做绣活有前途多了。这般行为,实在是不得体,上不了台面。
几人闻言哈哈大笑,倒是秦骁捋着胡子,一板一眼道:“主要是咱太子殿下也没说什么啊。”
几人瞬间笑不出来了。
…
处理完政务,南廷玉走出屏风透气,见郁娘在穿针,她腿上放着的香囊看着快要完工了,只差最后一点收线。
丝丝缕缕的橙花香同铜炉熏香胶着在一起,不算难闻。
他皱眉,心道,她这几日窸窸窣窣原是在缝香囊。
市面上的香囊也不过几枚铜钱便能买到,她花这么多心思去做,纯属浪费时间。
不过瞧着香囊的制式,似送给男子的。
她要送给谁?
忽然想到他的衣服往常都是由她缝补的,她的针线活基本都是为自己而做,那这香囊,想来也是要送给自己的……
既是送人礼物,那还是亲手缝制更显心意。
南廷玉收回视线,装作未曾注意到的样子,迈步出去。
外面阳光甚好,照得庭园通透,曲折的回廊不见一丝昏暗。
这金乌苑虽比不上东宫奢华大气,却别有一番韵味,花草树木各自生长,门庭院落人清意静,少了许多喧嚣和阴谋。
若是将来年纪大了,携妻挈子来这里养老未尝不可。
念头方一升起,又忽然顿住。
心道,自己应是没有这机会了,如这般悠闲的日子总归是少数。
回到都城之后便又是一番山雨疾风、刀光剑影。
他回过头,目光穿过长廊,不偏不倚落到郁娘身上。
郁娘也正好在看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神情有些怔忡,二人对上视线后,她匆匆低下头,假装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南廷玉眼神半敛,眸中情绪复杂。
如何安置她成了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