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郁娘披着南廷玉的外袍,身子如蒲柳般袅袅而出,见此情形,沈平沙心中瞬间明了。
难怪太子不生气。
难怪昨晚他们一靠近东厢房,太子就发怒将他们赶下去。
“殿下,您可还好?”
南廷玉面无表情点头。
“现下该怎么处置他们二人?”
一旁的秦骁低着头,鬓间几乎要冒出冷汗,在南廷玉开口前,他先跪了下来,他不只是为秦屿求情,也是在为自己,为秦家。
“殿下,是臣教子无方,才使得孽子如此行事,但臣了解他的品性,他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此次属实是为自保才做出这等糊涂事。臣心中十分痛恨,恨不得携子以头抢地,以死明心志,证明秦家绝无以下犯上之心。”
南廷玉扶起秦骁:“秦大人,孤为皇室之人,此事涉及到皇室,案件将交由慎刑司处理。不过孤会为令郎说清其中缘由,想必慎刑司不会太为难令郎。”
这话算是要卖给秦骁一个面子,并没有以此拿捏敲打秦家,秦骁心中悬着的巨石顿时平稳落地,心中欢喜,复又跪下来谢南廷玉。
蓟州城这一片的官员几乎都是姚派的人,所以在今日之前,秦骁对于南廷玉尚有所保留,那么现在,他已经心甘情愿为南廷玉所驱使,“叛变”姚派,成为东宫的人。
“殿下,臣愿效犬马之劳,以报殿下恩情之万一”
“秦大人客气了。”
南廷玉拍了拍秦骁的肩膀,秦骁眼神通红,旋即转身踢秦屿一脚:“还不快谢殿下!”
秦屿连连磕头谢恩。
因着今日下午还要启程回京,南廷玉并未同秦家人过多寒暄,道完别,便在沈平沙的护送下离开银蟾楼。
南廷玉和郁娘坐在马车两侧,沈平沙和一众护卫则围着马车策马而行。
沈平沙声音透过轿帘传进去:“殿下,该怎么处置祈小姐……”
南廷玉冷下脸:“祈明月脑子蠢笨,想不出这样的法子,她身边的丫鬟婆子恐怕有异。舅舅常年在外征战,疏于管理内宅,难免被人在内宅按下暗桩。你先让人将她身边的丫鬟婆子统统抓起来,带回都城严审。至于祈明月,软禁在祈府,在未出嫁之前,命人好生看管住她。”
“是。”顿了顿,沈平沙又道,“此事要只会一声祈将军吗?”
“不必。”
郁娘坐在马车里,不动声色听着二人谈话,她身子疲乏不利索,眼皮恹恹无力垂下,遮掩住眼底一抹深深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