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慈晖低垂着眉,看着一副与世无争的书生模样。
他手中仔细摩挲着一个小玉环。
声音清朗:“自然记挂着絮儿。毕竟絮儿可是我八抬大轿迎娶回的正妻。”
林今絮眼神模糊,一时间看不清许慈晖手里的东西。
许慈晖的话还没说完,“只是没成想,相比絮儿,还是小舅子更对我胃口。”
他这话说得暧昧,更带着餍足。
林今絮顿时只觉手脚冰凉,心被紧紧揪着。
目光聚集,她看清了许慈晖手中之物。
林今絮往胸口处一摸,不出所料,它还在。
她心下一沉,窒息感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她的脖颈,猛得收紧,连呼吸都是奢望。
许慈晖手里的,是她兄长从小戴身上,父亲长跪佛前,整整八十一天,才求来的一对平安环!
而另一只,还在她的脖子上。
许慈晖欣赏着林今絮的崩溃,舔了嘴唇。
“小舅子这身板,真真是对我胃口啊,就是被我欺负时还念着你的名字。”他撇了撇嘴,有些遗憾:“真是扫兴。”
林今絮只恨不得如今被欺辱的是自己!
她那如同谪仙得,清冷如月光般的兄长,许慈晖!他怎能!!!
林今絮慢慢紧握了手中的东西,任由锋利的剪子刺穿她的掌心。
许慈晖本就只想来欣赏他这继室的丑态,便也不想多留,毕竟这屋子实在太过于破旧,便是多待一刻都觉得恶心。
“表兄,莫走。”
就在许慈晖快踏出房门时,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许慈晖不明所以地转过头。
没有丝毫防备。
一把剪子混着林今絮的血,死死插入了他的胸口。
“你……!”
鲜血涌出,只片刻便没了气息。
林今絮本就是强弩之末,平日里连下床都是费劲的。见许慈晖死了,她那吊起的一口气一下就散了。
她跌倒在地,耳边萦绕小厮惊慌的尖叫、跌撞、与各类嘈杂声,像误入了幼时喜爱玩的万花筒里。
林今絮努力扒开眼,木门被撞得嘎吱作响,她透过缝隙,迷迷糊糊地,见着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