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来,替陛下走南闯北,料理过大大小小许多事,其中不乏叛乱的藩王。
如今只不过半日多的行程,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等到他回了屋内,还让人将近日需要处理的政务呈了上来。
而大太监一边将公文递了上去,一边交代了今日发生的事,还将掌事供给他的银票房契摆在桌面上。至于那些金银古董之类的,都放在厢房之中,也不便拿来,便口头跟太子说了。
裴知宴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东西。
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让他收下底下人的供奉,是裴知宴允许的。否则他是万万不敢私下收这么一大笔的贿赂。
裴知宴冷笑了声:“单单一个驿站管事,都有如此大的财力。也不知道这一路上来的官员,究竟贪了多少。”
他将笔一挥,闭眼沉下心来。
“这些东西你先收好,记在小册子之中,记住了,一件不能少。”
大太监应下:“奴才遵命。”
裴知宴心中的火气更加旺盛。
他替父皇管理户部及大理寺,自然是知道户部如今内部亏空究竟是有多严重。
而江南一带,原本是富庶之极的地方,年年报上来的征税,却只能与边陲小城平齐。
裴知宴吐了一口浊气。
不能急躁。万事都要慢慢来。
他抬眸:“把这些东西都扯下去,今日孤先不看了。”
裴知宴想,他要好好调整思绪,想想,等到了江南之后,该如何与那些个老狐狸周旋。
大太监应下:“是。”
只是在他将东西尽数收拾好了之后,他有些踌躇着开口,“那殿下,今日可要召见哪位主子侍寝?”
他刚说完这句话,便就有些后悔了。
自家主子是如此的不近女色,他自己难道还不清楚。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说这事!
大太监想着,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殿下,就当…”就当奴才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