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絮摇了摇头,只是她如今浑身颤抖得厉害,便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裴知宴接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林今絮的身上,又用胸膛想要捂热林今絮的手。
却发现,无济于事。
裴知宴看了一眼正院,抿了唇,唤人:“备马车,从后门走。”
侍从低头:“是。”
等到了另一处宅子后,林今絮的体温才慢慢恢复正常。
突然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林今絮扫了一眼四周,开口:“这是?”
只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声音,像是在沙漠中数日没喝水的人。
裴知宴拧紧眉头,给她递了杯水。
然后,一眼都不眨地盯着她喝完后,才开口:“你方才是…?”
裴知宴没有说完话,林今絮就打断了:“我也不知。”
她眼皮子耷拉了下来,平日里灵动的长睫,如今也无精打采地垂着。
林今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看到火,就浑身忍不住的发抖。
等她缓和好自己的情绪后,林今絮抬起头来,刻意忽视了裴知宴担忧却未曾再开口的目光。
“殿下,你可知这火是谁放的吗?”
她还没有等裴知宴回话,又转了一圈,问:“此处又是哪里?”
裴知宴好脾气地解释:“此处是孤办置的另一套宅子,先前还想着,等你兄长来了,让他住这,没成想…”
他顿了顿,又开口:“这火,应该是贺家派人放的。”
林今絮面上染过一丝担忧:“贺家?”
裴知宴颔首。
林今絮有些自责:“那必定和妾身有关,如果没有妾身…”
裴知宴开口,拦住了她后边的话:“与你无关。”
突然,裴知宴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林今絮不解:“您笑什么?”
裴知宴只道:“困倦之时,便有人给孤递了枕头。”
他想要查办贺家与京城中官员的来往。
又有什么比,意图放火杀害太子这一个罪名,更好清算贺府,从中找出证据的?
于是第二日,天还未亮时。
便有官府的人马,将太守府包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