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月眼中暗藏苦涩,似有无尽哀伤蔓延,最终只道,“我们母女缘分太浅,娘希望你能放下执念,为自己而活。”
“你还是这样。”看似心疼,却不心软。
梵音眼底波澜褪去,讥笑道,“你今日贸然跑过来,自以为能救下我,其实再愚蠢不过,岑夫人此刻定然已经起疑。”
“你不用担心,她不会再有机会害你第二次,娘保证。”
梵音扯了扯嘴角,“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感动的痛哭流涕才对?”
“茵茵,是娘让你失望了,你一直是个好孩子,不要厌弃自己。”
江岚月极小心地捏了捏她的脸,她的女儿一转眼已经长大了,可惜她的陪伴太少,让她如此没有安全感,一味地否定自己,身为母亲她太不称职了。
“你以为这样做能弥补什么吗?”梵音问。
江岚月收回手,“娘每次梦到你都想这样碰碰你,可惜梦里总是一伸手就醒了。”
梵音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还未宣之于口,江岚月已经转身,一边拭泪一边叮嘱她,“你快回去吧,记住娘的话,离岑夫人远些,在雾凇崖上少主会护着你。”
她说完静默片刻,最终还是迈步离开。
梵音将想说的话咽回去,面无表情回了雾凇崖。
秋月阁内,几个青衣女修垂首静立,岑夫人目光沉沉,“你们都是我从岑家带来的心腹,是我极为信任的人,有些话就不兜圈子与你们直说了。”
“江岚月那个贱妇不会无缘无故过来,她与梵音之间的关系必然不简单,我要你们即刻去查清楚,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江岚月让我不痛快这么多年,她越在意什么,我就越要毁掉。”
青衣女修应声退下,岑夫人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指轻叩扶手,眼底积蓄凛然杀意。
梵音在雾凇崖下遇到等候多时的岑斯雍,他披了件大氅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遍,“钟离宴居然愿意用镇魂钟救你。”
梵音声音平淡,“我能活下来你很失望吗?”
“你若死了,我会让仙盟所有人给你陪葬。”
梵音不耐烦打断他,“你以为我很有耐心留在这里听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