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君稀所说的专家是他在公大时的室友,如今的犯罪心理学专家黎宥泽。
“黎教授,好久不见。”
“还不是教授,副教授而已,哪像您啊,年纪轻轻就干正职。”
老同学见面,免不了先要互相揶揄一番。他们勾肩搭背地进了刑侦支队办公室,仿佛还是当年那两个血气方刚的学生。
“怎么想起来找我?”
“有个嫌疑人,不太配合。”
黎宥泽原本在看案件资料,忽然被骆君稀身上的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他伸出手,直接从骆君稀脖子里拽出那块佛牌来,不可思议地说:“坚定的无神论者也开始戴这玩意了?你不是入了什么邪教组织吧?”
“滚蛋。”骆君稀从他手里抢过佛牌,小心翼翼地塞回衣服里,“别人送的,保平安。”
“哎哟,姑娘送的!”黎宥泽两眼放光,一个劲拍着骆君稀胳膊说,“行啊,老骆,终于开窍了,瞧你那娇羞的小模样儿,这是凡心大动了啊。”
骆君稀不搭理他,拍拍桌上的案卷说:“找你来干正事呢。”
“那行,我要是帮你办完了这‘正事’,你可得让我见见我弟妹。”
“人家还没答应呢,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诶呦不是吧,那我可更得见见了,凭你那两下子,我看悬,哥们儿得帮帮你啊。”
“不用你帮我,我可不想一年换十几个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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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工作状态的黎宥泽一改方才打趣骆君稀时的戏谑,他将韩语歆的尸体照片放到秦洲面前,问道:“这些伤,怎么造成的,还记得么?”
秦洲眼神躲闪,似乎不敢看那些照片。
黎宥泽指着其中一张,继续说:“这个地方,是烫伤,你用的什么?烟头?还是……蜡?”
秦洲的嘴唇微微颤抖,却不做声。
黎宥泽不紧不慢地又拣出一张来:“这里,是用夹子一类的东西弄出来的伤痕吧。”
他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像是要亲手在秦洲的身上演示一下似的说:“就像是这样……”
他的手在半空停下了,秦洲却用手捂住了头——由于他的双手被固定在椅子上,更准确地说,是把头埋到胳膊里去,他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黎宥泽朝骆君稀使了个眼色,两人退到外面的观察室。
“面对受害人的照片,他展现出来的是恐惧。而以为我会对他施暴的时候,他的表现也是本能的躲避——这都不符合一个施虐者的行为特征,所以,有三种可能性。”黎宥泽说。
“哪三种?”
“第一种,他是装的;第二种,他有多重人格;第三种——也是我目前比较倾向于认为的——这个案子,他不是唯一参与者,甚至有可能,他也是受害者。”
“你说的这点,我也有所怀疑,在他家里搜出来不少用于实施X虐待的工具,但这些东西都被仔细清洗过,上面没有任何指纹和DNA残留。如果他是这么谨慎的罪犯,为什么偏偏在受害者体内留下了JY,实在是很不合理。”
“他身上有伤吗?”黎宥泽问。
“进来的时候查了,没有新伤,但确实有一些旧伤痕,至少有几年的时间了。”